否则就会被他周身的剑气所伤……

这样的徐问剑，显然是不正常的。

徐家人为此忧心忡忡，想要帮他解决身体上的毛病。

不过徐家五阶强者却表示——

那一身剑痕，正是徐问剑的机缘。

等他能够控制那一身剑意不溢散的时候，剑道领悟必然更上一层楼。

徐家众人这才稍稍放心，但同时也又忧心起另一件事。

五阶老者目光扫过众人，又落在徐问剑身上，淡淡道：“问剑你跟我来。”

于是徐问剑被老者单独带到了书房。

一身剑意太盛，徐问剑下意识站到距离老者书桌几米远的位置。

毕竟，剑意伤不到五阶老者，却也依旧能瞬间将书桌绞成齑粉！

老者看着徐问剑恭谨慎重的样子，心中还是满意的——

他徐家这位天才，最难得的是，身上并没有天才的那种傲气。

甚至这一次，明明完成了惊世骇俗旷古烁今的壮举，却也依旧没有骄傲自满，甚至……

反而有些不满。

老者能猜到原因，淡淡道：“秘境中那神秘人，和你同辈？”

“是。”徐问剑点头，犹豫片刻后，却并没有透露林川更多信息。

比如他能猜到的——

林川不是本源位面本土人士；

而很可能，来自一个名不见经传，低微到不能更低微的低等位面；

比如不久前，他曾在自在天与林川交过手。

比如林川是神罚者……

等等等等信息，他都没有透露。

老者不是没有看出来，淡淡道：“你对那人，是怎样的看法？”

徐问剑垂首沉思片刻，他没有回答这个问题。

而再抬眸看向老者时，他眼神是一种前所未有的认真与坚定——

“太祖爷爷，我想暂时，离开徐家一段时间。”

这句话平平淡淡，轻描淡写。

“离开”两个字，也没有刻意咬重。

老者却听出了端倪：“你是说，离开徐家的羽翼保护，独自去外面闯荡？”

徐问剑点头：“我，或者说，本源位面所有天才，都过得太安逸了。”

“我们在家族势力的保驾护航下，拥有最好的资源，有着最广博的见识。但偏偏——”

徐问剑顿了顿，举出一个个残酷的事实：

“本源位面，已经有多少年，没有成神者呢？”

“反倒是那些中高等位面，出现过的神明数量已经快赶超我们。”

“还有大千秘境，我们本源位面，已经多少年不曾夺冠了？”

“为什么，明明有着最好的资源，我们的天才，却反而一届不如一届了？”

当然，这里的天才显然没有算上徐问剑自己。

但也能听出，他对本源位面天才的不满与质疑。

本源位面的玩家心高气傲，大多是听不得这种话的。

不过这话从徐问剑嘴里说出来，想必也没有人敢反驳。

甚至，老者有些意外——

这样的话，竟然会从徐问剑这样的天才嘴里说出来。

老者笑了笑，感叹道：“你能想到这些，已经超过很多天才了。”

“我徐家历史上，代代都有天才。”

“但我见过的天才，大多心高气傲，睥睨一切。”

“天才高傲也没什么不对，毕竟，时代背景决定了，有实力的人，有资格狂妄自信！”

“只有你，在保持自信的同时，还能保持极清醒的自知。”

“而‘自知’，几乎已经是所有本源位面玩家，不再具备的品质了。”

老者长叹一声，看向徐问剑的目光格外慈祥。

“大千秘境多年无人夺冠的困境，以及所谓天才，一届不如一届的情况，位面高层其实早就关注到了。”

“可是啊，环境决定了人心。而人心的改变，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完成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