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时之间，空气诡异静谧。

阿依雅也不知道怎么安慰钟晴儿。

她想了想，便放出枉死蝶。

让那只小宠物，用一种过来人般的沧桑声音道：

“融合中位面，一万个平行世界，就相当于人的一万种可能。”

“一万种人生可能中，你可能在顶峰，风光无限；也可能在泥潭，屈辱挣扎。”

“这些，都无可厚非。”

“你可以选择接受，也可以选择否认。”

“接受的话，因为那个人，确实是另一个世界的另一个你；”

“不接受的话，因为那个人的选择，不是你做的，她所承受的，也不是你真实的经历。”

“按照佛家的说法，不论顶峰还是泥潭，不论辉煌还是落寞，都是虚妄一场。”

“神秀说，身是菩提树，心如明镜台，时时勤拂拭，勿使惹尘埃。”

“慧能说，菩提本无树，明镜亦非台，本来无一物，何处惹尘埃。”

“你看看这世上很多人，都只是片刻的虚妄。尘埃落定后，全部化作虚无。”

其实这种哲学的东西。

说起来，也就聊以慰藉。

钟晴儿接受的另一个自己的记忆，不论她愿不愿意，终究是接受了。

一些改变不了的事，确实没有必要纠结。

她能做的，只有坚定地，做好自己能把控的这个自己。

另外所有世界的自己，是无奈，是绝望，还是挣扎。

都不是她能决定的。

钟晴儿缓缓深吸了一口气，目光落在那只枉死蝶上。

这小蝴蝶曾经还是毛毛虫的时候，长得确实挺丑的。

现在，却仿佛破茧重生一般，成了一只挺漂亮的蝴蝶。

就连声音，也不再是从前大黄时期稚嫩的童音。

而是一种雌雄难辨，挺清冷的声音。

这样的声音，说那些禅理，效果也还挺不错的。

她朝阿依雅笑了笑：“话说要不给大黄改个名字吧？你瞧它现在的样子，再叫大黄合适吗？”

阿依雅看到钟晴儿笑了，才松了口气。

给大黄改名字的事，她没考虑。

直接将大黄收起来后，她便将目光落在一旁黑影之上。

而后又看向钟晴儿。

钟晴儿叹息：“我没猜错的话，林川？”

阿依雅点头。

钟晴儿盯着那黑影瞧了半天，挺不满地哼了声：“这个世界的林川，看来还挺弱啊？”

阿依雅简单解释道：“这个世界的林川，好像被人用禁石暗算失去了天赋……”

钟晴儿一听这说法，瞬间眼前一亮，语气兴奋道：“那这么看来，这个世界的林川，应该是真的弱吧？要不咱俩联手，狠狠欺负他一下？”

“……”阿依雅可没那个心情，直接拜托道：“你对用使用死亡封印吧，我们抓紧时间去下一个世界。”

抓紧时间？

钟晴儿从阿依雅封印另一个世界林川这举动，就隐隐猜出她是个什么想法了。

唯一无法理解的是——

她和阿依雅在圆梦城外都试验过了，即便是黑影状态，她们也根本进不了那黑雾之中！

所以，就算阿依雅抓一百个林川，又有什么用呢？

难不成，她准备让一百个林川互殴，完成击杀任务后，融合出一个更强大的林川，再让林川去自己救自己？

别说他愿不愿意了。

问题是，就算真融合出一个更强的林川。

可也还是进不了黑雾之中啊？

钟晴儿想不明白，但还是乖乖将黑影笼罩的999号林川封印了起来。

之后，两人便又前往998号世界。

就这样……

守在圆梦城外蒙古包中的徐淮远和徐跃峰，原本以为只是等阿依雅一会儿。

结果却，足足等了3天！

这么长时间，徐淮远差点以为那小姑娘想要破境之印是假，骗他徐家的穿天梭是真了！

不过，徐跃峰似乎还挺信任那小姑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