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摘下眼镜,一边擦拭着镜片,一边低声说道。
“老法院大学,追求的是智慧。为了获得智慧,我们可以不择手段。但是有一条规则,您必须遵守。”
卡拉斯教授站起身来,戴上眼镜,目光锐利地看着菲勒蒙。
“您绝对不能,跨越学院的界限。”
菲勒蒙不知道为什么,他竟然从这位和蔼可亲的老人身上,感受到了一丝恐惧。就在那一瞬间,卡拉斯教授的眼神与菲勒蒙之前见过的那些疯子,竟然如此相似。
卡拉斯教授很快,就恢复了往日的和蔼,他笑着说道:“就算校长先生,今天在‘亨利八世学院’,您也不一定,能够见到他。”
“您这是什么意思?”
“您很快就会明白了。不过我可以告诉您,我至今都没有见过校长先生的真面目。”
“这怎么可能?”
卡拉斯教授的脸上,依然挂着那令人如沐春风的笑容,但在菲勒蒙看来,这笑容却变得无比诡异。那笑容背后,似乎隐藏着一个巨大的秘密。
“我不是说过了吗?老法院大学的校长,■■■ ■■ ■■■,是这个世界上,最神秘的人。”
冬雨绵绵,伦敦最后的落叶被雨水打落,粘在地上。
菲勒蒙·赫伯特的父亲的葬礼,办得十分简朴。或许是因为仪式过于简单,或许是因为人们觉得,在这种凄风苦雨的天气里,为一个逝去的人送行,并不值得淋湿肩膀。总之直到父亲的灵柩被送往火葬场,教堂里的座位,也只坐了一半不到。
菲勒蒙从剑桥赶来的时候,葬礼已经接近尾声。他的母亲戴着黑色的面纱,站在雨中,始终低着头,菲勒蒙看不清她的表情。
“菲勒蒙,你能来,真是太好了。”
“贝泽尔那个混蛋呢?”
菲勒蒙劈头盖脸地问道,他的心里,没有悲伤,只有愤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