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棠和菲娜被押着,很快来到了教令院。

此刻,大树燃烬后,广场旁边只剩下教令院这幢显眼的建筑,以及门前石制的旋形阶梯。

而进入教令院后,他们来到一个偌大的平台前。

定睛一看,原来那是一部大型升降梯。

只见教令院的大汉操作了一番按钮后,升降梯便开始缓缓下降。

随着不断的深入,周围的光线也变得越发昏暗,进入了地下深处。

升降梯终于停下,大汉率先迈步而出,示意身后的卫兵带着二人跟上。

一路前行,菲娜的心越发忐忑。

她不时偷偷瞄向身旁的白棠,试图从她的神情中,探寻出一丝端倪。

然而,白棠的表情始终十分淡然,仿佛对眼下的处境早有预料,丝毫不见慌乱。

这让菲娜百思不得其解。

按理说,面对这等生死攸关的局面,没有人能如此镇定自若才对。

除非……白棠心中早有计策,胸有成竹。

想到这里,菲娜的心中不禁升起一丝希望。

她暗自揣测,白棠会不会正在谋划着什么?

或许,她打从一开始就没打算束手就擒,这一切都在她的预料之中。

再联想到方才白棠那几个消失的同伴,菲娜愈发坚信自己的猜测。

没准……他们正在暗中策划一场劫狱行动?

一想到这种可能性,菲娜的心怦怦直跳,连呼吸都急促起来。

她无比希望自己的推测是真的。

因为她实在不敢想象,一旦被关进那个恐怖的地牢,会有怎样的下场。

据说,但凡进去的人,就再也没能活着回来过。

光是设想那般绝望的处境,菲娜就感到双腿发软,浑身颤栗。

若不是身旁的卫兵紧紧钳制,她恐怕早已瘫倒在地了。

不知走了多久。

一行人穿过层层叠叠的地下通道,终于抵达了一处阴森森的地牢。

在昏暗的火光映照下,牢门外只隐约可见几个模糊的轮廓,里面的情形完全看不真切。

菲娜一见那扇漆黑的铁门,彻底崩溃了。

她哭喊着哀求道:

“大人,求求你们放了我们吧!我们真的是无辜的啊!求求你们,别把我和芙宁娜关进那里……”

然而大汉却恶狠狠地呵斥道:“吵什么吵!再敢多嘴,我就割了你的舌头!”

菲娜顿时吓得噤了声,只敢低声啜泣,全然没了先前的胆气。

白棠见状,连忙安慰她道:“没事的,菲娜。他们不会把我们怎么样的,别害怕。”

闻言,大汉不屑地冷哼一声,讥讽道:“哟,居然还安慰起别人来了?死到临头了,还是先关心关心自己吧!”

说罢,他向身后的卫兵下令:“还愣着干什么?都给我把人押进去!”

“是!”

卫兵们立刻照做,粗暴地将白棠和菲娜推搡进牢房,重重地关上了铁门。

门外传来一阵令人牙酸的铁链碰撞声,而后脚步声渐渐远去,重归寂静。

与此同时,菲娜彻底瘫倒在冰冷的石板地面上,蜷缩成一团,浑身止不住地颤抖。

此刻,一股浓浓的恐惧感笼罩着她,她感到自己仿佛身处黑暗的泥沼,无论如何挣扎,都只会越陷越深。

绝望中,菲娜只能在心中,向她爱戴的草神大人祈祷,希冀能得到神明的庇佑。

然而,无论她如何呼唤,耳畔只有死一般的寂静。

没有回应,没有奇迹,只有无尽的黑暗,吞噬着她的意志。

而此时的白棠,却显得异常镇定。

见卫兵们都离去了,她开始仔细打量起四周的环境。

借助微弱的火光,只见这是一座巨大的环形地牢,四周皆由厚实的石砖筑成,密密麻麻的牢房一眼望不到头。

然而牢房内部却是一片漆黑,完全看不清里面关押的究竟是人是鬼。

而在地牢的正中央,竖立着一个的圆形升降台,不知通往何方。

就在这时,隔壁牢房里突然传出一个声音:

“芙宁娜?真的是芙宁娜吗!”

白棠循声望去,只见一个面容憔悴的青年,正隔着牢笼,激动地朝这边张望。

“是我啊,芙宁娜!”

青年的目光与白棠交汇,瞬间热泪盈眶。

“你是……”白棠定睛一看,认出了那人,“梭伦?!”

他是昨晚在镜像世界遇到的,斗牛国的天选者。

“对对对,是我啊!”

梭伦连连点头,喜不自胜。

而他的声音引起了周围人的注意。

只听身后一阵骚动,很快就有几个身影,呼啦啦地涌到了牢栏前。

“什么?真是芙宁娜?”

“卧槽,让我瞧瞧……还真是她!太好了,这、这真是天无绝人之路!”

白棠仔细端详着那几张脸,隐约觉得有些面熟。

再一回想,她恍然大悟。

他们不就是昨晚镜像世界里,遇见的其他天选者吗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