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没有死,我没死。”我重复叨念我这劫后余生的生命。
父亲急忙帮我拉进屋关上了门,“太平,政府说你`因公殉职'牺牲了,并给我们家追封为烈士家庭,还赠发了抚恤金。”
我心里苦笑国家够体恤的了,问:“发了多少钱?”
“八十五万,我全都放在你姐姐那了。”
“叫姐姐别动那些钱,今后还给国家。”心念我的一生管八十五万,值了,八十五万证实国家给我生命划上了句号,可这些钱我消受不起,因为钱是送给死人的,生命还得靠自己延续。
接着我爷俩就拉家长,我烧火,父亲下面条,蹲在桌前,滔了一碗父亲爱喝的红苕酒,你一口我一口的吃喝起来。
说实在的,在父亲面前我有愧疚的,作为他的儿子没能令他安享晚年,还让他七旬的人了自食其力,长年累月地忙活在柴禾中。
“阿爸,你还是搬到姐姐家去住吧,也好有一个人照应,我今后都不知道会不会回这个家了。”
“太平啊,爹是一个闲不住的人,守着你姐家成天不知该干啥,还不如自己老窝里落个自在。太平啊,爹是个没用的人,没给你修个房子娶个媳妇啥的,三十几岁的人了还让你单着,我去见你妈也不心安啊!”
“阿爸,这些事就不用你操心了,别再操劳那么多,一个人吃不了多少,我跟姐姐养得起你。”我理解父亲不愿住姐姐家的原因,姐夫长年浸泡在省城,山炮性格,喝了几口酒整个省城都是他的了。
“太平啊,阿爸有钱,存了八万多,寻思着跟你姐姐借点钱,到镇上买一层楼,该娶个媳妇成个家了。”
我不禁心酸,父亲省吃俭用一辈子留了几万元钱,为的就是给儿子攒一房媳妇。“别介,阿爸,儿子有单位,况且现在的人都兴往大城市发展,买房娶媳妇的心你就别操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