八十五 练练手
东莞东——成都特快列车,从东莞东始发车时间是中午12:16分,沿京九线到南昌西转武南线到达武汉,到达武昌的时间是晚上子夜时间,中南城市不比南方,三月旬末的午夜天气凉寒。
我经常出勤天南地北的跑,早已习惯了在车上摇摇入睡,别说我怎么不弄个软卧什么的,现在我就是一个普通的农民工,随着拖家带口的人群返乡省亲。也得与他们一样,跟一份15元钱的盒饭计较不已,能少吃尽量少吃,不仅节省钱,拉撒挤一个过道都非常困难,中国人别的不多就人多,特别是从沿海城市回川渝的列车上。
车子过了随州站,就听见列车员一路走来喊话:“各位旅客,请照看好自己随身携带物品,特别是手机、钱包等贵重东西不要露外,夜间行车时间,谨防小偷扒手。”半寐状态的人,不自觉的搂一搂腰间——钱包,不一刻又东倒西歪的流哈喇子去了。
窗外,列车迎着空旷、冗长的夜色怒奔;窗内,人们在狭小闷热骚臭的摇篮中,梦回川渝。
长途旅行是疲惫的,别说坐多了手足麻木、浮肿,就连思维与身体功能都处在半临界状态中。
凌晨四点,噪杂与闷骚都归于鼻鼾声中……睡一觉起来家乡就不远了!
寂静中,车厢接头处,有人影晃动与轻叱声,一个头戴鸭舌帽、身穿皮夹克的壮汉,张着一张彪悍的脸狐疑张望,他后面跟着三个汉子象翻自己的兜里一样,翻着睡相不雅流哈喇子人的口袋。
有玩手机没睡着的,见了如瞎子般地继续玩他的手机;有欲张嘴的,被壮汉恶狠狠的目光逼的落不下嘴;有被赏了两耳光的,不敢再次造次偷看;远远没有被触及的、醒着的拼命地用脚去提醒自己的亲朋好友。
生活往往就是这样被裹胁着——活在别人的淫威之下,敢怒而不敢言。
生活中,往往存在事不关己,高高挂起的冷漠。
现实中,往往是热血愤慨的人,被一巴掌打的扶不住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