蓝色。

暗蓝色。

一簇一簇发出呜咽的火焰，从一张张人物头像燃烧起来。

“噼里啪啦……”

无数扭曲触角似的蜡油，从头向头顶浇下，烧出一个个焦黑的洞口……

跑……快跑！

“啊——咦——唉——”

在胸腔里回荡的福音书，似乎是低吟的诅咒，亦或是亡灵的哀泣，缓缓地，接近着陈献……

他紧紧握住双拳，惊惶回头——

“哈呜……”

他呼吸一窒。

那幅巨大的油画，此时就在他身后五米处。

他有种感觉，油画在缓缓接近他……

他的手抑制不住地颤抖，灼热感像烈油一般，在他心脏血管里游走。

“嘻嘻……”

一阵猝然的笑声，从旁边书架传来，又尖又细，好像被掐断的自来水。

他下意识抬眸——

一张张煞白的面孔，好像被面粉裹了一层似的，从书架上方探出头来，眼圈黑黑的，好像被水彩笔胡乱涂抹，深深凹陷进去。

他们看着他抬眸，一起朝左边歪过头去，干涸皲裂的嘴巴紧抿在一起，一颗颗冰渣似的雪粒，在脸上覆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