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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天一早,众人还在炕上睡觉呢,外头木门给敲的邦邦响,刘支书那跟被粗砂纸磨过的嗓门嚷起来了,
“娃儿们,起来干活了,赶紧,赶紧……”
众人迷迷起来,李奎勇从炕上爬起,拿起放一边的手表,这六点都不到,外头天才蒙蒙亮。
穿好衣物下了炕,李奎勇过去开了门,道:
“刘支书,这一早就要下地干活?能看得清山路嘛?”
“不早了,不早了”,
刘德喜道:
“社员们都已经下地去了,你们从京城大老远过来,俺怕你们累着,今儿呢不干重活,就带你们去庄稼地那边转转,哪儿打水哪儿砍柴,熟悉熟悉地方,好吧!
都起来吧,洗洗,去俺家里吃早饭,回头俺让村里婆姨教你们怎么做饭,后面可就得你们自个烧火做饭了。”
李奎勇点头,众人穿好衣物,简单洗漱下,门前的那口大水缸,就是他们十个人的全部生活用水了。
在这地儿,洗澡那就是奢望了,不过对他来说这都不是事,空间里应有尽有,要不是怕吓到人,晚上他都打算直接在空间里睡觉休息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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早饭依旧是米糊糊,不过黄馍没了,只有野菜团子了,众人都吃不惯,太粗糙了,感觉砂纸在喉咙摩擦一般,难以下咽。
吃完早饭,一行人跟着刘支书,社员下地了,头戴草帽,肩扛锄头,或者背着篓子,
他们三个男的,各挑了俩水桶,眼下是空的,准备试试挑水的活,有模有样的跟在后头。
前面社员们不时回头张望,不时笑出声来,觉得这些城里来的娃子们跟他们一样下地干活,实在稀奇。
出了有两三里地吧?这才到打水的地儿,是山沟沟里的一汪小水池,李严道:
“刘支书,这就是挑水的地儿?这……这水能喝吗?这不就是水泡子,死水吧?”
“怎么不能呢”,刘德喜指了指前头,
“娃,眼下还是旱季,到了七八月份,老天爷多下几场雨,这水就涨起来成河流了,莫急,莫急!”
“河流?”
几人一瞧,还真是一小溪流,不过眼下都快干涸,露出一大块床底。
然后在靠近溪流的山坡上,种植着一些庄稼,有小麦套种玉米或荞麦,也有套种高粱的,
但看着种得并不多,基本都被玉米代替了,
对面坡地上也有不少庄稼,怎么着有几十亩吧?
不过也不像麦子,玉米这些作物。
李严道:”刘支书,对面那一片种的是什么呀?看着长势挺不错的。”
刘德喜道:
“娃,那些都是黑豆子,糜子,这作物耐旱,老天爷要是闹腾不作美,俺们全村老少可就靠它来果腹救命了。”
“黑豆子?”李子元道:“这啥东西啊?”
刘支书小闺女道:“你们早上吃的那黑饼子,就是用这糜子做的。”
几个知青一听,算是明白了,合着以后这糜子就是他们的主要口粮了,
春耕春种农忙时节已经结束,所以眼下并不算太忙,地里的主要活计就是除草施肥灌溉,
这施的‘肥’肯定不是化肥,眼下也没这玩意,都是从大队里养的猪牛羊圈子里头挑粪,这就是天然的化肥。
这玩意可不轻,而且都是湿粪,看着社员们挑粪筐的扁担,整个都弯成一大弧度,怕是得有百十来斤了吧?
成年男子要想稳当挑起来,都不容易,更别说这京城来的娇滴滴姑娘了,光闻那刺鼻的味道就让人扛不住了,一想着以后自个也得这么挑粪上坡施肥,心里唯有叫苦了。
李奎勇三人肩上各挑了两桶水,怎么着得有五六十斤,你就是在平地上走个一两地也累够呛,更别说行走在这崎岖不平的陡峭山路上,
他还好,本身身体素质不差,从小练过摔跤,重生后这大半年,泡、喝着仙泉,身子骨比过去可要结实多了,人高马大,还是有把力气的,走在回去的山路上还是比较稳当的。
李子元和李严就不成了,身体比较瘦弱,又从没干过这活,边上还有这么多女知青看着,挑少了面子上过不去,两个水桶加得满满的,刚开始出去一段路还成,但像小年轻都耐力不足,还没出一半路程呢,那肩膀上的扁担已经是一高一矮,身子晃荡,脚下踉跄,
那水桶还能稳当的,“哗啦,哗啦”是走一路洒一路,几个女知青也上来帮忙扶着点,就这么着,走走歇歇,愣是走了大半个小时,这才回到窑洞这边,一瞧俩水桶,一开始加得满满两桶,这会剩一半都不到了,
李奎勇还好,还能剩个七成,不过也把他累够呛,李严、李子元两人直接一屁股瘫坐地上,大口喘气,这会可不管面子不面子了,下次打死不挑这么多水了。
三人歇了会,趁着人都在,李奎勇对几个女知青道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