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手举着煤油灯往前照去,只见自家窗户被砸了一大窟窿,地上还落了一块大石头,不用说,这肯定是被人砸的啊,顿时气恼不已,跑到窗户口对着外头是破口大骂,
“哪个天杀的王八蛋砸我家的窗户,你个乌龟王八蛋生儿子没?眼,出门被车撞死,丧良心的狗东西……,给我出来,出来……!”
骂骂咧咧一通,有个十来分钟,累了,嗓子都喊哑了,回应她的则是一片死寂和无尽的漆黑深夜。
“汪汪汪……”
远处倒是传来几声狗吠声。
知道这事肯定是村里那帮王八蛋干的,但偏偏又没办法,这个气啊,这大晚上也糊不了窗户纸,只能用一筛糠挡一下,然后回炕上睡觉了,好在是八月的天,要是冬天,可有得罪受了。
第二天刚把窗户纸糊上,这浆糊都还没干透呢,到了当天夜里又是“哐当”一声巨响,
得!
这窗户又被砸了一大窟窿,第三天同样如此,到了第四天夜里,两人都不睡了,也不敢睡了,猫窗户边要抓那砸窗户的混蛋,只是左等右等也没见来人,到了凌晨四五点,扛不住了,困得要死,两人回炕上休息,刚躺下没眯一会,
“哐当!”
又是一声巨响,还有似石头碎屑掉落的响动,两人条件反射一般,一骨碌从炕上爬起,夏季天亮的早,这会外头已经蒙蒙亮了,两人先往地上一瞧,一大石块,然后数块破裂的瓦片,这次不砸窗户了,直接砸房了,头顶破一大窟窿。
张桂花下了炕,跑出家门,外头连个鬼影子没有,一肚子火不知跟谁发,只能对着空气一顿输出,含妈量极高,不过回应她的依旧是“汪汪汪……”几声狗吠。
这还没完,到了中午,张桂花娘家人过来了,她爹娘,大哥、二哥、小妹都来了,浩浩荡荡,张桂花见这阵仗,以为家里出什么事了,
顶着俩熊猫眼,萎靡不振,这三天就压根没睡过一天好觉,道:
“爹娘……你们怎么都来了?来来,先坐,先坐,我给你们倒杯水!”
“我们不喝!”
张父板个脸,瞥了眼躺炕上的女婿,然后看着自个闺女,质问道:
“桂花,我问你,你男人被打,根本不是先前你跟我们讲的什么被当兵的调戏你,你男人挺身而出护你,才被打的,而是那当兵的见义勇为……是不是这样?”
“这……”
张桂花愣了愣,心道这事儿怎么还传到她爹娘那边去了,心虚不知该如何回答,支吾道:
“爹,但不管怎么说,二狗被打是事实,都被人给踹断三根肋骨,可是重伤。你看看,人现在还躺炕上,至少得休三个月。”
“那你就是承认了我刚说的话了,是不是?”
张桂花不吭声。
“你个混账!”张父恼火,道:
“我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不要脸的畜生,你不要脸,我还要脸!
还有你……”一指炕上的女婿,道:“当初我怎么就瞎了眼,让我闺女嫁给你这么个二流子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