田野大步流星折返归来,手里提着一把AK,枪口的热量接触办公室的空调冷空气,开始冒出丝丝白烟。
田野立定在漠北正前方,敬了个法式军礼,郑重其事、中气十足汇报:“The mission is plete!”
漠北头疼加剧。
田野切换成顽劣表情小声提醒:“这句英语只能用是不是被动形态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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漠北被唤醒了对英语四级的惨痛记忆,头疼加剧再加剧。
方才跟着田野一起出去的志愿者梅开二度,慌慌张张跑到漠北跟前,疾言:“漠老师,不好了!有两个黑鬼,阿呸,倪哥,啊呸,有有色人种.......咦,好像我们也是有色人种,反正有两个非洲人被从天花板掉下来的弹壳划破了脸,流血破相啦!”
漠北头痛欲裂。
“哦,还有~~漠老师,提醒你一句,你老公把天花板给打坏了。你最好趁学校领导还没回来,赶紧花钱给补上,不然后果估计会很严重。 ”志愿者温柔补刀。
漠北头痛得想把自己脑袋砍掉或者把田野的小脑袋砍掉。
他花了整整2分钟才稍稍缓过来,他也懒得问野小子AK是从哪儿掏出来的了。这不是重点,重点是要去外面办事大厅看看现场状况,比如伤员和天花板,另外还要派人把弹壳都捡起来,别留下证据。
出门的时候他没有给田野打招呼,只身往外走。
田野缠在他身边极力解释:“饭票~~你别生气,我深思熟虑后才开炝的。那些家伙一看就是自以为有特权的傲慢货,今天不给个下马威,以后不好管束的。”
原本有点儿生气的漠北突然间变得有点儿开心,因为他对象居然用对了【下马威】这个词儿。
二人刚跨过门槛,穿过极短的走廊, 来到办事大厅,只见所有来报到的留学生都在办事窗口前排队整齐,听从工作人员的安排和志愿者的指引。保洁阿姨正在打扫地面,弹壳都被扫到簸箕里,没有任何人敢捡。面部被弹壳划伤的学生坐在一旁的椅子上让志愿者擦洗消毒,敢怒不敢言。
规规矩矩、井然有序、鸦雀无声。
不得不说,田野的一顿扫射,效果不错。
这份安静,直到大门口有人喊了一声野小子的姓名而打破。
“田野~~~”
男声,清晰高昂、充满欢乐和朝气。
这声音,漠北有几分耳熟,但也就只有【几分】耳熟,仿佛是脑海里一层极浅的沙砾,虽然存在,但稀薄散乱不成型。
“你,你怎么来了?”田野循着声音,先于漠北一步发现了打招呼的人。
这是必然的,因为.......这属于田野的职责以及职业病。
漠北望向田野目光所及之处,乃是办事大厅的正门。
一位喜气洋洋、面容稚嫩、眼神清澈且愚钝的黄发卷毛正乐悠悠地向他俩小跑来。
漠北果然认识这家伙,是和住在隔壁松C313的邻居,陆千川的室友之一,和自己同年级同专业不同班,之前打过好几次照面,为人善良仗义,而且他是田野的........
“好久不见,漠北~~”黄发卷毛非常自然地向漠北打招呼。漠北点头回应的同时很自责,他完全想不起来对方的名字,准确来讲,是他根本没问过,就算田野偶有提起,他也忘了。因为,他只记得一件事,面前的小黄毛......是田野的......主人。
田野比漠北更加坦荡,他眼角余光瞥了一眼他家饭票,然后一半轻松一半恭敬地称呼了对方一句:“肖少爷,你来干嘛?”
对哦,他姓肖。漠北牙齿不自觉地轻咬下嘴唇,心里有些紧张。
“我来报到呀。”肖少爷秒答,他的目光无畏、单纯且真诚地直视田野,没有半分杂质。
田野随和地拿对方开玩笑:“今天可是留学生大一新生入学,你报到?难道你被学校开除然后重新考进来读大一?不可能呀, 如果真有这事儿,肯定会有人向我汇报才对。”
漠北在旁边认真听着两位老友调侃叙旧。相处太久,他都几乎忘了,田野和自己不一样,田野从来都不是孤身一人,田野在来柳财之前,身边就已经有值得信赖的朋友了。
田野摆出认真思考的架势端详肖少爷,七八秒后正经道:“我记得(陆)千川有提起,你的HSK也没考过。你爸为了保住你的学籍,又捐了一栋楼。”
肖少爷皱巴巴起面部肌肉,卖惨点头。
田野双手叉腰摇头苦笑教训:“我的少爷啊,我考不过情有可原。而你,有安然亲自辅导语文,都还过不了HSK,不觉得丢人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