另一头,
周季礼开车从正佳广场出来,一路狂踩油门往珠江开。
车子呼啸着穿过大半个羊城,期间电话一直在响,他看也没看,直接关机往后座一丢,清静了。
整个车厢烟雾缭绕,周季礼一根接一根地抽,开上大桥时,他剧烈地咳嗽起来,单手把着方向盘,没有减速,目光虚空地望着前面影影绰绰的红色尾灯。
这条路以前不是没有开过,那会儿他刚答应和南栀交往,那丫头粘人的很,头发还不长,没有烫卷,每次看着他满眼都是星星。
嘟囔着想让他接,想让他送。
但他太忙了,一个月最多接一次下班,她也乐得像个孩子,那双狐狸眸被笑容浸染的格外明亮,一口一个“季礼”叫得亲昵。
周季礼越想越气,越想越窒息。
明明她那么喜欢他,为什么现在成这样了?
为什么变得这么快?
周季礼感觉到有股气血在往头上涌,手里的烟灭了,他烦躁地俯身去拿烟盒,忽然一片刺目的灯光乱闪,车前车后响起激烈的喇叭声,如同催命符一般。
周季礼怔了怔,丢下刚抓住的烟盒,条件反射猛踩刹车,随之而来是“砰”的一声巨响,车身被撞飞,在空中旋转了几圈砸向路边的防护栏!
气囊弹了出来,在陷入昏迷的前半秒,他庆幸地想:
受了这么重的伤,她应该会原谅他了。
……
周季礼再醒来是在医院。
没有南栀,病床前坐着一位律师,两位警察。
那律师像看垃圾似的看着他,一板一眼道:
“周先生,你现在有两个选择:一是跟我们去派出所老实接受调查,并赔偿南小姐的精神损失费和廖经理的医药费共计五千万元。”
“五千万?!商辰禹怎么不去抢啊!”周季礼稍微一说话就浑身疼的厉害。
律师压根不搭理他,从深色公文包里拿出一份草拟好的文件,站起身居高临下的说:
“至于第二个嘛,你签了这份保证书,保证以后不在南小姐三公里以内出现,商总可以考虑放弃起诉。”
文件被脸上还缠着纱布的周季礼一巴掌拍开,这一动立马疼得他龇牙咧嘴,挣扎着摁响床头的服务铃,嘶哑着嗓子吼道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