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好”
“好”
高老太前些日子在院里重新整理一排植物货架，没事就打理植物，院墙角她还围了几个树坛，种了两颗桃树和两颗桂花树一颗柚子树一颗橘子树，不知道能不能养活
两兄妹睡不着，找来围棋下一盘，一个小时后钱多多哈哈大笑“我赢了，我赢了，我终于赢了”
“恭喜恭喜”钱朵朵看时间，已经十一点多“收拾收拾，睡觉，困了，奶，别守着它们了，就算活也得等上大半年，快去睡觉”说着打着哈欠上楼
钱多多吹着口哨，终于在围棋上他赢了老妹儿一把“奶奶，我去睡了，你赶紧回房里睡哈”
“好晓得了，睡吧睡吧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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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日早上起来，钱朵朵洗漱完在嘴角和下巴处擦上药膏，换下睡裙，穿上白色短袖黑色短裤披散头发，踩着一双简单的人字拖下楼
钱多多已经在院中的躺椅上嚼着馒头喝着豆浆，一脸惬意
“老妹儿你醒啦，妈和奶一早去店里了，桌上奶做的早餐，趁热吃”
她坐下剥鸡蛋，剥好一口嚼六下吞掉，再一口豆浆喝下去完事儿
“等会我要去买东西，你帮我拎呗”
“买啥？”
“一起去不就知道了吗”
钱多多见她几下吃完早餐也不墨迹，两口干完早饭，收拾碗筷去厨房洗干净，然后跑上楼换衣服，朵朵已经靠在大门门柱边等他
两人走在街上，脸上带着伤，穿着又随意，路人频频回头，一小孩小声说“他们肯定是南街菜市场的混混，我们离远点，小心招惹被挨打”
钱多多瞪那小男孩一眼，吓的小男孩拉着他的朋友拔腿就跑
她嗤笑“你们都是闲的”
他哼着小调“初中的时候听说过，是一群不学无术的青少年搞的鬼佬子帮派”
两人去店里取自行车，各骑一辆去火车站
“我们来这里干嘛呀”
她掏出证件在售票厅买票“学校买的票是大通铺，我加钱改成包厢”
钱多多不好意思挠挠头“我都忘了你马上要去读书了”
票踹在裤兜里“走吧，去买些小东西”
“要不要买两个行李箱，再买些漂亮的衣服和一些生活用品带过去”
钱朵朵摇摇头“路途远，东西拿多了不方便，到了那边再买”
看到南街一家卖刀具的小店，锁好自行车两兄妹进去
“买啥啊？”是了，朵朵出远门，要弄点防身的，外头不安全，湘川省内都有好多不法分子
他在货架里翻找“朵朵，弹弓可以吗，还有这个弹珠枪要不一样来点”找到个伸缩的铁棍，试试手感“妹儿，棍儿不错”
付钱的时候老板看两人手里拿了一堆小东西，全是巴掌大的小件“你们这么大的娃，还玩小东西呢”
“多少钱？老板”
老板扯了张袋子给他们装好“三块八毛”
付完钱在外头溜达一阵，到正午时间回到店铺用饭
没过两天钱富强回来通知陈露在医院生产了，是个胖小子。两兄妹留下来看店，其余人赶去省城看陈露
钱多多去省城上的夜校是三天晒网两天打鱼，钱朵朵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说，好在他在奶和大婶身边学会怎么油炸怎么放调料，弄出来味道还行，放料他们店里比较大方，可以自行添加
老顾客过来坐在餐桌上用食，他还会倒些果酒让大家免费喝上一杯
钱朵朵这边就没这么和谐，有个顾客要两只现杀的鸡和一只鸭
货架上有早上蔡老头送来新鲜的肉，但是那男顾客不信，要他亲眼现杀的才行
隔壁钱多多走不开，有几个孩子排队买吃食
她只好穿上围裙，戴上手套，看了一眼笼子里的咕咕鸡，好久没下刀有点生疏“老姐妹们，下辈子祝愿你投个好胎”
男顾客站在店中看她，眼神充满怀疑，这么一娇小姑娘能下刀？
念了三声阿弥陀佛，打开笼子双手伸进去快速捏住鸡的脖子，眼神突然凌厉，徒手直接捏断鸡脖子
男顾客心咯噔一凉咽咽口水，挪到店门口等
鸡和鸭被弄死后，取下炉灶上的热水壶，滚烫的热水淋在它们身上，利落拔毛，开膛破肚，用清水冲洗，再用干净的袋子装好拿给男顾客“同志，36元”
男顾客检查袋子里的鸡肉鸭肉，处理干净，内脏都是分开用小袋子装好，满意点点头，从兜里摸出四张大团结放在柜台上
钱朵朵找了四块给他“请收好”
男顾客走后，钱朵朵脱下手套躺在椅子上，捞了个卤蛋慢慢剥着吃
一对母女过来挑选鸭蛋
“欢迎光临”嚼着蛋取下新袋子放在一边“每种蛋都是2毛一颗，随意挑选”
女孩捡着鸭蛋“我们来你们这儿买过好几回了”
“啊，原来是老主顾，欢迎欢迎”
钱朵朵捞出一颗卤蛋装好袋“小姐姐，刚煮好的卤蛋送您吃，免费的，谢谢你们照顾我们生意”
女孩看了她母亲一眼，伸手接过钱朵朵递来的热卤蛋“谢谢小老板”
“不客气”
母女挑好后，她挑出两颗蛋放进他们袋子里“送你们的，谢谢两位老主顾照顾我们家生意”
妇人微微一笑，小姑娘倒是挺会做生意“我是南街老校区食堂做饭的，以后会经常光顾你这儿”
“哎谢谢，我们店里的肉和蛋都是明码标价，现杀现卖，您要是买的多我们可以给您单独优惠三毛，两块七卖您”
妇人笑容满面“小老板很聪明”
钱朵朵拿出抽屉里的记录本“女士贵姓？”
“胡兰”
写上7号胡兰，在后面备注3、2.7，每斤可返利3毛
给她看了眼“价格我们会按照市场需求调整，所以3毛的利钱一个季度为一个期限，你若是同意合作后你空了就来店里拿你的提成，与店里的人说你的序号，你是七号，每一次后面需要你签字和盖手印，若是不喜欢这种方式我还是给您二毛七的价格”
妇人短暂沉默后道“我答应，每月我带食堂的人过来买你家的鸡肉和鸭肉”她也不算吃回扣吧，本来这家店明码标价卖的肉三元一斤，只有老顾客会时不时便宜点送点小东小西，就算以后带人过来买东西适当便宜点也是因为她的缘故，那中间得了个跑腿介绍业务的提成本就是该说她的，也不算害公家。越想越是这个理
钱朵朵淡淡一笑“行！那就合作愉快”
“诶，好”
母女二人喜笑颜开离开，没想到出个门买个蛋还能谈笔生意，他们老校区学生加起来也有两百多号人，买肉再怎么少，一周也要个四五十斤，按照这个价格她每周就有十几块的提成，一个月下来的钱比她工资还多几十，发财了发财了
发现钱多多趴在门口探头探脑张望
“干啥呢？”
“哎呀，不错呀，看个店就能谈成一笔大单子”
“那不然为啥我要做生意”心情甚好望向那对母女道“与胡兰达成的合作，一个月下来的利钱比你之前在钢铁厂上班的月薪高处十倍不止，还不谈你以前的老东家来照顾”老东家指的是湘城西街钢铁厂，吴姐夫让他们食堂关照他们养殖场生意，食堂李大胖叔会到村里买十几只鸡或鸭回厂里
“我这不是在学习了吗，等酒店开起来我们还会赚更多的钱”
“那是”
天暗下来，两兄妹将就剩下未炸完的鸡肉混着卤蛋当晚饭吃掉，关上店门甩手回家
零碎又惨淡的路灯照着两兄妹欢快步伐远去