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殿……”武安侯为了不暴露谢父的身份,连忙换了个称呼,用极为轻的声音呼唤他,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:“谢兄!”
谢父回过神来,而眼眶已经泛起一层水雾:“长明兄,快进!”
说罢,他快速后退一步,侧身让开,让屋外两人进入厢房,暗卫放下武安侯后,便快速退了出去。
当房门合上后,武安侯便准备试图向谢父行礼,但谢父迅速伸出手拦住了他:“长明兄,你腿脚不便,不必多礼。”
随后,谢父小心地搀扶着武安侯坐到一旁的凳子上。
“长明兄,这些年你受苦了!”
谢父凝视着他空荡荡的右腿,眼中闪烁着泪光,语气充满感慨:“当年多亏长明兄为我们一家子费心费力,保护我们安全离开上雍。”
武安侯轻轻摇头,叹息道:“微臣未能完全保护好殿下,甚至连殿下身在北地的消息,微臣都一无所知。”
谢父看着他自责的模样,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:“长明兄不必自责,此事与你无关。是我当年心死,不愿再回上雍那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。再到后来,那位登基,诸位皇兄皇弟相继离世,我也不愿牵连你一家人,所以明知你祖籍在燕山,也不曾送信给你,让你心安。”
武安侯回想起十一年前的那位登基后杀人如麻,草菅人命的行为。
十年前,朝堂便被他洗涮了一番,至此各世家都对他俯首称臣,不敢再动勤王的心思,就连一早失踪的靖安王,也被众人默认早就投胎做人了。
“殿下此次忽然暴露行踪,所为何事?”这是武安侯这一路最困惑的一件事。
靖安王一家子既然能安然无恙从南方逃到北地,甚至在北地悄无声息生活这么多年,那定是铁了心不愿回到上雍的。
那为何忽然又主动现身呢?
谢父目光深邃,盯着武安侯说道,缓缓吐出几个字:“长明兄,实不相瞒,我此次前来是寻求你的帮忙,我想回上雍!”
武安侯闻言,心中一紧,他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,十一年过去了,靖安王殿下怎么会突然转变想法,要回到上雍。
“殿下,虽然上雍众人都以为您已经……但那位疑心病重,至今仍然派人马在南方偷偷寻找您,回上雍的这个决定,怕是不妥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