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老汉叹了口气,摇摇头:“处理完临清这些事情,林大人就病了,现在正在驿馆,临清地方小……”
老汉不住的絮絮叨叨,跟在付景明身后的人开始小声议论。
“他们说的这个林大人是谁?这临清有哪位大人是姓林的?”
“不清楚。我只知道这临清的布政司是姓陈的。”
“那是京中的哪位大人?”
“不是什么林大人,应该是……”王主事对京中的这些奇闻轶事最是关心,已经猜的八九不离十,他往付景明的方向看眼,压低声音继续说道,“以前林首辅家的次子,林家败落之后被太子买回去了,现在还是罪奴的身份。”
王主事只是陈述事实,听得人却不由得对林星火看清了几分:“区区一个罪奴,叫声公子都是抬举,哪里配被称作大人。”
王主事将他拉倒一边,小声劝道:“话不能这么说,这临清平疫可是大功一件,凭着这个功劳脱了奴籍不是问题,再有太子这根线,说不定日后也能平步青云。”
付景明顾不得身后的人在说什么,扭头的便要往驿站走:“我去看看他。”
“殿下不可,林公子染了疫病,派人去医治也就是了。”顺宁松开那老者,闪身跪在付景明面前,“殿下若觉得他有功,脱了奴籍,再赏些银两就是,何必以身试险。再说……殿下是为临清的百姓而来,自然是应先去布政司处理公务才是。”
顺宁前面的话倒是没什么,但最后一句却是将付景明架在火上烤了。
付景明看着围在周围的人,走也不是,留也不是。他倒不在意自己的名声,但若是当着这么多人面转身去驿站,三人成虎,林星火的名声不一定会被传成什么样子。
林梧秋在他身后嘀咕了句:“难怪他会选择你,难怪二选一的选择题,他两次都是选错。”
“先生这话……”
付景明想要追问,林梧秋不再理他,转身问付景明身后的布政使:“这临清的病患都在什么地方,现在吃的是什么药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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跟在太子身边的人,布政使自然不敢慢待,但林梧秋看着实在脸生,只得客客气气的问道:“您是……”
“在下林梧秋。”
“林……”这个名字有点耳熟,布政使在脑中快速思索着,很快便想起自己在哪里听过,他猛地一拍手,“您是江湖人称‘引凤来’的那位神医?”
对于这个名号,林梧秋陌生的很,他愣了半天才隐约记起,好像是有人这样称呼自己,他在布政使炙热的目光中含含糊糊的回道:“那都是他们胡传的。”
见林梧秋没有否认,布政使更加激动了,他顾不得尊卑,拉着林梧秋便往布政司走:“您自谦了,这边请,这边请。下官这有这场疫病全部的脉案,还有之前几位郎中开的药方。”
原本聚集于付景明身上的视线有被吸引走,付景明悄悄向后退了一步,准备找个机会溜走:“林先生去看脉案,孤先去看看星火。”
“不急。”林梧秋扭过头,冲已经推到人堆中的付景明莞尔一笑,“他的病症不要紧,殿下还先到布政司歇歇吧。”
付景明已经被顺宁架住了,刚刚被吸引走的视线又重新回到他身上,他向四周看了看,从牙缝中哼出一个字:“好。”
空气中忽然吹起一阵奇怪的风,付景明感觉有些熟悉,躁动的心感到莫名的安慰。有一瞬间他甚至产生了幻觉,他感觉林星火就在自己身侧,可那里明明空空如也。
走在前面的林梧秋发髻突然散开,束发的带子从鬓边滑落。他扭头看了眼,视线在付景明身侧定格一瞬。他接住还未落地的带子,用与刚才截然不同的方式绑好,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一般,继续跟着布政使往布政司而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