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从口袋里掏出帽子,略微压低后变成了一个平平无奇的过路人。
他应着那道身影走去,两人之间的距离尚且还远,就听到了大老远传来的阵阵脏话。
“死全家的东西,还套两个袋!吃你妈秤还敢装水!
你妈就是因为你贪黑心钱得的癌,活该死一家。”
那声音愈来愈大,哪怕是到了近前,也未见得她声音也降低几分,吵吵嚷嚷的,让附近的居民都探出了头。
“七点十五分……”
他轻声嘀咕着现在的时刻,在两人并肩错开以后,他才缓缓回过了头。
“明天早些来就好了……”
他看着远去的理论上的家人,不知在笑些什么……
翌日清晨,七点四十九分。
在学生走向教室的时候,他坐上了公交,一路向郊外驶去。
“诶?你们听说了没,城南环一路那边又死人了。”
“真的假的啊……上周也是怎么说,结果毛都没见到一个。”
“真的啊!喂!据说死的老难看了!”
“喂,仔细说说!我家那口子下班还老是往那走呢。”
“不知道啊——我也就是听人这么一说,听说半张脸都没了……死的……啧。”
……
他看着窗外,假寐不了太久,耳边的喧闹便会将他吵醒一回,他转过头,那几个大妈手中的菜篮还挂着露水,她们还在聊。
“诶?我听说死的都是男人,会不会是……”
“那也不对啊,听说今天死的那个才二十出头……小年轻的没那么饥渴吧。”
“谁知道呢,现在的年轻人,背地里玩的可花了。”
他们说着说着,目光就飘到了陈清身上。
他们上下打量着这个没穿校服、逆着人流走的学生,眼中的含义十分明显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