朝阳洒在地上,树影婆娑,清风拂过、令斑驳的影子有了生的舞蹈。
他们是幸福的,那些走在树荫下过着年复一年、日复一日的普通人啊。
他们是常见的,见了一个人便见到街上一群人。
他们是幸福的,他们过着勉勉强强糊口的生活,在不公的待遇下维持着稀薄的收入。
他们又是勤劳的,沐浴着清晨最早的一缕朝阳、吸收着夜晚最深的一抹月光。
他们从年头走到了年尾,却在忙碌了一年后,听着那些人用敷衍与空大的目标灌输自己。
他们常常听人说,休息是罪过;听人说,应该为世界创造价值,于是在忙碌了一年后,在那可怜兮兮的几天空余时间,也巴不得把自己塞得严严实实。
就像那些人做的那样,把他们塞得严严实实。
他们是幸福的——因为他们都是一株株平平无奇的街头上的树。
当他们单独拎出来的时候,不会被任何一个人记得。
他们是幸福的,因为当他们聚在了一起的时候,叫森林——叫。
他们至少、他们是幸福的,因为大家都这么说。
这一刻,陈清看着千人一面的那些人,忽然觉得自己才是幸福的。
因为他一人,便有千面。
他一路回到了叔叔所在的小区,此时正是上午最烈太阳的时分,小区里的路上也没什么人。
熙熙攘攘传来的几句话语声,似乎在议论着小区里的某个泼妇被警署带走。
他没多听、在轻车熟路地走到了那条楼道后,他拿出了口袋里的人皮。
那户人家的儿子、他的弟弟至今在家。
他天生有些智力上的缺陷,而这个姨又异常的宠爱他。
于是他九岁了,却还在家里大字不识一二个。
他往上走,走了两步的时候身躯发生了变化。
他的身形开始变得臃肿,她的音调变得尖锐且刻薄,他的头发渐渐变得卷曲了起来、也变成了金黄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