死了人嘛。全学校都知道的。
她看着对方身上的制服,属于学生的青涩气质没有褪去半分,那条脱了色、被洗衣服漂得泛白的衣物显得异常贴合。
我应该认识他吗?
张岚皱着眉头。
“那个房子怎么了?”她听见问。
“你应该知道的。”她皱着眉头。
“不……不是……嗯……”他沉默了一会,语气似乎有些期待:“就是……你还记得我吗?
我之前帮过你的。”
她皱起了眉头,轻轻晃动。
“不好意思……自从……嗯。”她迟疑了一会,在脑海中真的找不到对应的身影后,才继续诉说:“自从那次事件以后,我就患上了创伤综合症。
一些以前的事情,我想不起来了。”
“是吗……”那少年听着略显可惜,“那网站呢?你是怎么找到那个网站的。”
“网站?”
“就是我联系你那个。”
“那不是……”她皱着眉,“你联系我后弹出来的吗?我还以为是……我们以前经常用的软件。”
“好吧……好吧。”他意兴阑珊,指尖在裤子上不断扣着边缘,他抓着一点点烂掉的布料,在指尖不断揉搓着。
“我可以去看看吗?”他开口道:“如果……嗯……如果方便的话,我可以支付一定的报酬。”
“报酬?”她笑着摇着头,可拒绝的话还没出口就被打断了。
“不是钱!”他等着张岚的眼睛,那眼神里是超出了一名学生该有的阴冷:“你不想知道过去吗?
我租下你家房子……三天。三天就好了。
你知道的,我夸下了海口,我跟他们说……我能找到一个闹鬼的地方!
我必须带他们去那里!
你……我有一些关于你的文件!我保证!是连警方也没有的东西!”
他语气越来越急躁、吐字越来越快,直到最后连成了呢喃,那话才算说完。
张岚眉头皱着,她本能地就想拒绝面前这人。
他很奇怪,他处处充满了奇怪,卑微却又张狂、自卑却又高傲。
他……全身皆是矛盾。
但不得不说,她心动了。
她指尖颤抖了几回,目光顺着通红色的晒伤向桌子底下看,在她的腰上、在钥匙上,有一张她与父母的全家福。
他们都还活着。
活着的时候拍的。
“三天。就三天。”
她没抬头,声音凌厉:“文件在你们入住前交到我手里。
不要损坏家具,其他的……”
那两人沉默着,一直到别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