姜怀之却是看出她心中担忧,利索地拾起地上竹篓,负在背上,道:“这里的人同京中不同,在京中他们也满腹算计,却仍要维护自己所谓脸面,所以大哥时时要我谨记分寸。”
“这儿就不一样了,我们来时也同他们讲分寸讲规矩,可那结果绵绵你也瞧见了。”
“当时张家的人明明可以搭把手,却因为害怕逃了,留下大哥一人面对那头野猪,最后折了腿不说还被姓许的婆子瞧不起。”姜怀之面色渐冷,缓了缓心底躁郁,尽量柔声道:“在这里我若是镇不住他们,来日你我几人受的委屈还要更多。”
姜绵绵明白他话中的意思,抿唇贴着他,轻声道:“我只是担心三哥会被他们报复。”
三哥今日虽是只伤了李金桂,可她身后还有她丈夫,她儿子,她娘家人,那些人岂会不来报复三哥?
“有种就来,我还怕了这些人不成。”姜怀之并未把这些人放在心上,“这李婆子敢对你动手,我岂能轻松放过她。”
他们一家子都沦落成这副模样了,还能有什么更惨的。
兄妹二人聊着话抄着来时山路下山,没成想在山脚处瞧见一堆人聚在一起,叽哩哇啦的不知在争什么。
姜怀之听不大懂这里的话,便谨慎站在一棵树下没出去。
“绵绵,他们叽叽喳喳吵什么呢,莫不是那李婆子喊人来了?”
“绵绵?”
见绵绵没搭理自己,姜怀之偏过脸往怀里一瞧,却瞧见姜绵绵小脸惨白。
“绵绵你怎么了?那些人说了什么,让你脸白成这样?”姜怀之吓了一跳。
别真是来找他算账的吧。
姜绵绵拽紧姜怀之衣衫,颤声道:“三哥,大山叔遇见流匪了,还被流匪砍了一刀。”
那些人正争着吵着议论流匪现在到哪了,那岑大山和祁三郎可是在回村路上遇见的,别是让流匪混进村了。
听见流匪,姜怀之心里咯噔一下,忙抱紧怀里绵绵,飞也似地跑回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