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为何会这样?囤了一万斤江南新茶。”
“怎么就从十贯跌到七贯呢!”
酒街坊,定襄楼。
后厨外长廊。
一大早黑衣管家明空就收到了这条噩耗,她整个人都不好了,几万贯就这么没了。
自从接收哥哥的财物开始,她到现在已经挣的盆满钵满,亏损还是第一次。
明空想颠倒黑白,她跟武川商队一直掰扯,希望商营能按之前的价格收购。
只是人家商营也不傻,官方定价七贯,他们怎么可能收九到十贯呢。
真怎么干,回到北疆,三当家跟四当家不扒了他们的皮。
明空自带娇媚的耍赖,但梁姓的几个残疾兵卒根本不吃这套。
长廊里叽叽喳喳,透过明空的秀肩,镂空的旧木窗子里,乃是忙碌的后厨。
内中灶台之上,有一身形如小山的傻憨子,他乐呵呵的催促伙计,叫他们赶紧拿鱼来。
有道是,近朱者赤,近墨者黑。
铁牛被丁肆业长期念诵食经,渐渐竟然就开窍了。
眼下灶台柴火烧的很旺,一口巨大的铁锅中,菜籽油已经烧开了。
铁牛眼神一眯,手法熟练,将切好的鱼肉块流畅倒入。
煮鱼最关键的就是火攻跟煎炸,高手一般都是全程大火,让滚油迅速在鱼的外围煎出保护层,并且不伤害内中的鲜嫩。
这口灶台上的大锅,乃是牛魔的专属,他一直养护的很好,用起来不粘。
实际上,很多厉害的厨师,回家后几乎不做饭是有原因的。
一是平日做惯了,家里做感觉像在酒楼。
二是家中的东西根本不趁手,无论调料配料,还是铁锅用具,都不是一个档次的。
灶台之上,大锅翻滚,火光升腾。
铁牛的庖厨火功,堪称登峰造极。
不多时,粗大的手覆上一壶山泉水,如此一份杨猛家乡衡州郡的鱼便做好了。
伙计们端着去了前院,铁牛忽然眼神一闪,发现了熟人。
“小明空,你来看我了?”他乐呵呵的跟周明空打招呼。
来洛阳这段时间,他就觉得二当家的妹妹对他最好,有什么好东西都分享给他,还听他说鸳丫头的事。
如今在铁牛的家中,鸳丫头说一不二,他连声都不敢吱。
铁牛成亲了,童斋远给了很多嫁妆,大娘子跟周云都上了厚礼,更不用说山寨里的长辈了。
他们家里银两不少,铁牛耍赖在沃野镇那里入了干股。
关家主对李昂开口子的行为很不满意,为此没少埋怨。
“你怎么不开心啊?小明空。”铁牛哪壶不开提哪壶道。
“两万贯不见了,你开心吗?”定襄楼里,明空一边在长廊踱步,一边生气的道。
“嘻嘻……”铁牛还是乐呵呵的道,“听食客们说了,大楚朝廷输的好惨,连海山都打不过,真丢人。”
打不过海山丢人?
李林国都打不过,有何丢人?
闻言,明空妩媚的眼中闪过异色,手指点了点大块头铁牛,眼神带着狡黠说道,“如此说,你能打过海山?”
铁牛被看的不好意思,一只手捂了捂后脑勺,笑呵呵的说,“我打的过杨豪,杨豪打的过海山,所以我也打的过海山。”
你还能打的过杨豪?明空捂着小嘴,猛然一惊。
她不禁仔细打量了定襄楼的大个子,一脸憨厚,傻里傻气,怎么看都不像猛将。
康小小等几个花魁也面面相觑,不敢置信,一直嫌弃的傻子,难道还是一员虎将。
天策府,明空瞧见她们四人气质独特,待在家里可惜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