几个老卒一边生火,一边唠唠叨叨,
他们还以周云是参将的人,嘴巴说个不停,这会连参将有几个小妾都快说出来了。
“上头都是猪,就那赵王,大点的猪?他也甭查了,剿匪没人,抄家有人。”
“干活肯定没人,要是分功劳,那绝对有人来。”
“圣昌皇帝,不,这会听说是什么圣武皇帝了,都一样。上头有银钱发放,咱们啊,闻都闻不到哦……”
……
老卒似乎很健谈,口吐芬芳,发现后面精锐甲兵笑的很欢,他不禁更起劲了。
直到两个同伴拉了他一下,看着断手的老兄弟眼里全是焦急,他才悻悻一笑。
这一刻,老卒忽然有点后怕。
他刚刚是不是话说多了,那帮人应该比参将大吧,别到时候参将找自己麻烦。
都怪这张破嘴!平日里吐槽惯了,一时没把住门。
老卒给自己嘴巴扇了两巴掌,心里满是担忧,默默地架起大锅。
殊不知,就在刚才,营地外有匹快马,踏泥溅水,离开了历山。
他担心的参将大人,因为他的话唠,在历县家中小妾的床上,
满脸惊愕,一丝不挂,就被皇城司抓走了。
小雨沥沥,打在蓑衣上,汇聚成断续的水线。
几十个甲兵中,两位身高八尺的楚将互视一眼,
老卒眼里憨厚的楚军关系户怒不可遏,他冷冷的道,
“粮食粮食没有,兵员兵员没有,巡防军烂成这鸟样了?”
这话说的,不仅周云有点惆怅,崔浩等人也不知道怎么接。
巡防营要是有用,秦王您那帝王抢得到吗?
洛阳说到底,不就是没人敢跟他们拼命,被六七百北疆雄兵炸胡了嘛!
前方是大营旗帐,周云踩踏湿漉漉的木板,
进了营房,脱下了蓑衣。
这是第六个营地了,帝都之外,巡防军有七个营,目前看都是空架子。
河洛地区,项济跟周云进行了大盘底,一个月查探下来,简直不堪入目。
总之一句话,要兵没兵,要粮没粮。
“崔浩,记下,回宫之后,将巡防军将官从上到下全部抓了!”
项济虽然怒火中烧,但这件事底下的人肯定不会干的。
洛阳权贵已经杀得太多了,再对付巡防军,那很可能引发恐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