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就这些?”
“这么和谐的事,用得着打架?说,到底怎么回事!”
当今天下,什么谎言能瞒住武川卧龙?
尤其是带了系统录入功能的卧龙。
几个当事人害怕责罚,集体顾左右而言它,
可被赵王一眼就瞧了出来,他寥寥几句,便说的众人哑口无言。
最终,周云一个眼色,黑蟒李泰就立刻将事情的经过,娓娓道来,
“十四营乃是雁霞山兵所立,这些子弟泰跟岳丈极为熟悉,所以今日……”
黑蟒一开口,周云基本懂了,一切很简单,
说白了,就是村长习性的许有田,想巴结大孝子,
所以毛遂自荐,带着八百多雁霞山兵,来给李信站场子。
他可是老雁霞山城的建立者,又是大奇关的镇守,在雁霞山匪面前自然是说一不二。
至于许有田为什么来玉璧城,不用问?问就是来混功劳的。
凭什么那些八竿子打不着的宗族,都来玉璧城捡便宜?
他们大奇关这些正儿八经的赵人还不能来,那肯定不行。
相比之下,李泰则纯粹很多,他考虑的是骑兵战术能力问题,所以才来了白狼军。
可正是这个事,造成了今天的军中打架斗殴事件。
白狼将军一事,如果没有李信参选,侯莫陈崇的确是最大的候选人。
主战一方,威压漠北,雄视狼胥,试问哪个热血大将不想?
故这几日,在这件事上,少年虎将是有些情绪的。
李泰的话一说,正好点到了侯莫陈崇的火气上。
他立刻反驳,十七营有自己的战术,不需要方啸等人的经验。
可黑蟒是谁?那是两度斩断突厥大纛的虎狼之将。
他岂会给侯莫陈崇哪怕一点薄面。
李泰脸色一冷,当即就批评了侯莫陈崇骄傲自满的行为,
过去十七营只不过是打偏锋,看起来厉害,但主力实际一直都是别的部队在打。
十四营战场强悍,屡立战功,多次正面硬撼数倍的敌骑,其宝贵经验是不可复制的。
于是乎,两人发生口角,加之许有田多说了两句,两人差点打了起来。
这种情况,大孝子当然是打自己的侯莫陈崇了,
雪地里,他给了两脚,踹倒之后,还连续重踢,要它给李泰道歉。
李信看起来轴,但他可不傻。
猴子哪里惹得起李泰一族?
八瞎子是元老,又是财政总官,许有田也是一方有影响力的人,更别说贞娘子出自后营。
真要彻底得罪李泰一支,侯莫陈崇今后寸步难行。
可大孝子的苦心,猴子不理解,只觉得委屈,才说了那些伤害兄弟感情的话。
牧马河,
拓北山下。
白狼军乃骑兵驻地,其营地相比其它赵军,有很大区别,
它们纯骑兵,且都是一人双马,放眼望去,足足有六个占地巨大的马场。
内中设置了马厩、跑马道、蓄水池,养马设施应有尽有。
李信还弄来了很多专业的突厥马奴,用以打理马匹。
相对而言,反倒是人住的地方很随意,都夹杂在各马场之间。
此刻,大纛之下,
赵王周云所在的校场点将台,就能听见马匹的嘶鸣声,
空气中,还充斥着一股浓重的马腥味,
将台下,二百多打架之人,罚站半个时辰了,不少兵卒眉毛胡子全是冰渣。
狼皮主位上,赵王周云脸色铁青,一一扫过十七营的大将,
看到高大的侯莫陈崇时,周云刀削似的脸颊上,闪过一丝恨铁不成钢,
侯莫陈崇!太年轻了。
他以为没有李信,白狼将军就会是他。
殊不知,如果没有李信,周云根本不会组建白狼军。
“猴子,你有不满,可以说出来。是大娘子对你不好,还是本王对不住你?大胆说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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周云此言一出,但听将台下,‘扑通’一声,
侯莫陈崇泪流满面,跪地连磕几个响头,眼眸赤红道,
“大娘子待我如子侄,主公待我如宗亲,侯莫陈崇感激涕零……”
可侯莫陈崇的话还没说完,周云已经勃然大怒,
他拿出一堆奏书,用力甩在了这位中原名将的头上,
随后,指着侯莫陈崇,声音低沉的喝道,“你就是这么感激涕零的?”
“你看看武川镇有多人保举你当白狼将军,你看看多少族人对你报以厚望?你看看你师父八瞎子怎么说的?”
“大将之才,海纳百川,拿得起放得下。岂可妒恨成性……”
点将台上,周云气的身子上下起伏,
平静舒缓后,赵王抬手摇指,叹息一声道,
“猴子,这些年你太顺了。统领暂时别干,李义,摘了猴子的三羽赤盔。”
周云此言一出,在场之人,哪怕是李泰都大吃一惊。
侯莫陈崇是自家人,几句口角,又没有大错,撤职统领,似乎太过了。
现在赵国的统领可不比以前了,那都是地位显赫之人。
周云身后,披坚执锐,背覆大弓的李义,脸色闪过犹豫,悻悻的道,
“主……主公,没,没必要吧,猴子……”
迎接他的,是一双没有任何感情的眼眸,
那眼眸带着无上权威,李义不敢再多言一个字,行了军礼,大步而去。
可就在铁靴踏雪,李义快要走到猴子身边时,
一只重脚,踹翻了李义。
白狼将军站了出来。
十六岁的大孝子身形雄壮,不知不觉,已经长成大人了,
他大脸上,眼眸闪过怒火,抬头对着赵王周云冷喝道,
“一人做事一人当,猴子犯错,周言难辞其咎。有何处罚,我来当就行……”
说着,李信从山文玄甲的腰兜内,拿出一块雕刻天狼的古朴令牌,
雪原之上,他高高举起,大吼之声,宛如洪钟,响彻校场。
“兵卒之过,统领责无旁贷。统领之过,将军难以推脱!”
“今日赵王若要撤掉侯莫陈崇之统领,就先撤了周言的白狼将军。”
李信此举,吓坏了在场的所有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