随着坷垃的尸体摔下,小鼠人发出了极其悲痛的嚎叫声。
“不!(迪语)”
然后小鼠人用人类的长矛戳穿了他的背部。
一人一鼠扭打在了一起,不过这个看起来残缺的男人却异常的厉害。
那双泛灰无神的眼眸充满了血丝,只是一个照面就杀死了小鼠人。
“原来你在这儿。(莱顿语)”
威廉取回了还在记录的手机。
一闪而过的镜头录下了一只倒在血泊中泪流满面的鼠人,它大抵不是因为疼痛吧。
“鼠人也会哭吗?(莱顿语)”
风暴眼和鼠母撞在一起了,祂们眼中只有秦悦,血与火,尸体与伤痛显然和祂们无关。
随着一道极其亮眼的光泽诞生,瘫软在远处的威廉为秦悦录下了这最后的光景,虽然他已经看不到了。
在两个文明灭绝之际,秦悦成为了最后的赢家。
她一点点吃掉了所有的东西,于破碎中重新凝出更完美的躯壳。
成为神只种子的前提……建立在文明的毁灭?亦或者说,见证文明的毁灭?
“想种地。(莱顿语)”
“种她给的小麦,做面包,酿酒。(莱顿语)”
“伟大的神啊……我连你的画像都没见过几次……”
“谢谢您的帮助……(古代语)”
他自认为是一个愚笨的困兽,究其一生改变不了任何悲剧,但最后,他至少成功帮助一位必然成神的“神只”。
“你会成为我的神吗?(莱顿语)”
……
秦悦完成了这跨越时间的回应。
“或许会……如果我没夭折的话。”
莱顿的歌谣多是赞美神只的古典曲调,赞美丰沃丰收,赞美黄金钱财,赞美律法,赞美姻缘。
但那悠久的歌谣乃至祷告都成了悼文,神只都会陨落,更何况是挣扎的凡人。
“我的久安,我的乡土。”
久安是秦悦人性中最大的弱点。
这是她保持感性的最后底线,她在乎的不是社会和秩序,她在乎的是一块块泥土,就像是生命诞生的苗床一样。
如果一个神只保护不了祂的乡土,那祂就像纳维亚一样只有毁灭的结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