眼睛。

破败依旧延续，她暗灰色的瞳孔似乎有些好奇的神色，眼角处蔓延的裂纹又扩大了几分。

术士身上似乎一直都有一股古朴的书籍味道，她暗金色的发丝试图掩盖她那一丝丝好奇。

秦悦对上了眼前这个高大女人的眼睛，或许是突然的醒来让她有些惊吓。不过这还是第一次秦悦见到了她人性化的一刻。

“呀……您醒来了？”

“该继续赶路了……我估计撑不了多久了。”

秦悦眨了眨眼睛，环顾了一下四周，被黄沙肆虐的天空恢复了昔日的景象。

自从秦悦吞并黄沙之后，这位残缺破败的半神便失去了对于该区域的掌控力。

这里的天空很奇妙……

或许可以用破碎来形容那副景象，朦胧模糊宛若投影的日炎，破碎如散沙流淌于瀚宇的发亮微尘。

扭曲庞大的虚无触角，疑似失去生命痕迹的巨型球状尸首……

如果秦悦没猜错的话，其大小至少可以归类于“星球级”。

这片神只战场遗迹的各区块来自星界中各个文明的地域，如同拼图一样组成一副扭曲怪异的残骸。

环顾四周，秦悦收回了还在肆意生长的黑色血肉。

在她消化的这段时间，战争化身几乎吞并了整个沙海，扭曲的黑色血肉森林如同病毒一样席卷了整个区块，黑雾也隐没了其中的事物。

她的眷族们吞并了豺狼军团的残骸，得到了一场平凡的进化。

阴森可怖的景象果然把可怜的姆露吓到晕厥了。

但术士就像黑森林中的女巫一样，提着发亮的“提灯”，静静的等待着秦悦的苏醒。

“真是让人感慨的力量……”

“您对不灭的掌控超过了我浅薄的理解。”

术士感慨的看着迅速消散崩塌的“秦悦污染区”，最大的污染源却能克制“同化”“增殖”的本能，这简直是一个奇迹。

在术士的理解与见识中，“天灾不灭”的污染区内一切事物都将沾染禁忌，轻则扭曲诡化，重则身心投奔狂乱，彻底化为可怖的抽象生命。

她看着秦悦，灰色的眼中考量着什么，或许是颠覆的学识让她感到了兴奋，遏制人性的“声音伟力”短暂的失去了效果。

“我们快要到了……”

她重新看向了倒立停滞之城，她的面容带上了些许轻松，不复最初的死板。

秦悦收回了力量，在吞并神只之后，她的全属性又提高了不少，强大的力量似乎超过了这具分裂躯壳的极限，以至于她现在都有些恍惚。

她感觉自己快爆炸了，维持如此娇小的人类形态似乎对她来说是个难事。

这种饱腹感成功连接到了她处于星界各处的全部躯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