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今与他并肩作战的眷族是他作为园丁的最好成果。

作为一个必死于镜界的人，或许他那漫天神佛真的有在保佑他吧。

“镜面人”被那些庞然大物所簇拥，它微微抬起头，指向那破碎的高空之上。

“进攻。”

随着那破碎般的重音响起，按耐不住的黑色洪流爆发了难掩的凶性。

唐诗雅感受着身旁的震颤，那裹挟着黑雾的恐怖生物却让她感到了几分熟悉，莫名的安全感让她几乎怀疑自己疯掉了。

“不好。”

“它们被复刻了。”

战局中一阵流光闪过，一只只同样恐怖的战争巨兽纷纷拔地而起，连带而来的还有那无数镜像的复制体。

徘徊于这颠倒之地的镜像人纷纷发动了反攻，干员们被自己的镜像束缚，在这些镜像获得足够的智慧之前，他们要阻止自己的反面被击碎。

顾俊杰冷笑一声，他看向了头顶，那破碎天空，由镜魇聚合而成的流动虚影也同样注视着他。

顾俊杰品尝到了它们的畏惧……

“把尔等孽畜化作顾前辈飞升大道的血食！”

燕重阳激动的声音从他耳边响起。

顾俊杰那不存在的脸颊抽了一抽，他狠狠的瞪了一眼黑成炭的燕重阳，随后打了个响指。

镜魇能做到的，他顾俊杰又怎么做不到？

在这片颠倒的世界，他就是为所欲为的神。

干员们惊恐的发现身旁的镜像人纷纷破裂，但自己的身躯并没有发生变化，一股流光侵染了身躯，些许污染在干涉他们的头脑，不过比起初入镜界要好多了。

更加骇人的还在后头。

随着一声巨吼，大里增与秦石头纷纷看向了那凝聚而成的巨兽。唐诗雅更是骇的说不出话，她算是最早直击这生命奇观的一员了。

天空被那黑色所遮掩，沉重的气息压的人喘不过气来。

“战争母树？”

大里增愕然道，那是秦悦的根本，沟通不灭子嗣的生命之树的化身。

庞大的压力让顾俊杰有些喘不过气，但他依旧能承受这区区污染，不仅仅是不灭，更是他那早已在狂乱污染中淬炼而成，那坚不可摧的精神。

在镜界中复活去世的人比这更难，他想要的不是设定好的躯壳。

而是能聆听他倾诉的妻女。

顾俊杰狞笑道：“看谁先死？！”

战争开始了。

但燕重阳知道，这将是压倒性的一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