点完蜡烛,张雪桔在原地点了三根烟全当香火供上,拜了拜。

“不知道您老人家为的什么搞这种乱七八糟的坟,总归这东西不能让那些人碰上,索性我们替您保管,您就放心的去吧,尘归尘土归土,来世再做一条好汉,希望您下辈子当独生子女,别再摊上那么个糟心的弟弟……”

“好了。”

张雪桔把香烟往里头一插,变戏法似的从包里掏了根锥子,朝着棺椁底部开始凿洞。

没想到等锥子一拔出来,一股黑色的汁液便顺着那个洞流了下来,淌了一地,恶臭连连。

旁边的几个小弟全都捂住了脸,恨不得把自己嵌墙里去。

张雪桔倒没多意外,难怪门要关上呢,这有只大粽子。

她耐心的蹲在地上等那些汁水流干,随即才不紧不慢的站起来,看着那蒙上一层厚灰的棺椁,舔了舔唇,出乎意料的冷静。

“八万,看好他们,是具霉粽子,六筒,和八万待一块去,你俩别让他们受伤,自己也别受伤。”

两人没多言,张雪桔平日里的小决定他们可以开点玩笑,但是在斗里的命令他们是要绝对服从的。

“好。”两人应道,随即拉着那群人走远了些,慢慢消失在黑暗里。

张雪桔看着这一方除了她之外空无一人的天地,周遭是无尽的黑暗,幽绿色的烛光在黑暗里堪堪照亮棺椁的一角,也映得她面无表情的脸更冷了些。

她拿着打火机,把封边的胶质烧化了之后用刀割开一圈缝隙,随即活动了下筋骨,抽出了腰间的两柄鸳鸯钺,磨得程亮的利刃在昏暗的墓室里泛着淡淡的绿光。

张雪桔叹了口气,她要是自己一个人还好,这一圈人她还得顾着点。

用刀撬开棺材的缝隙,她两手发力,掀起一个角,随即用力一掀,将整个棺材板掀飞,砸在地上发出“咚”地闷响,随即就再无其他声音。

周遭只剩下张雪桔的呼吸声。

她看着棺椁里那人,穿着华贵的服饰,表情有些痛苦,皮肤已经泡涨,脸上边斑斑驳驳,整具尸体的脂肪看上去已经化掉了,只留一层皮裹着骨头。

张雪桔的目光落在他怀中那面已经寄生了贝类生物的青铜镜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