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完这话,王廪没有多做解释,又语气冷淡的说道:“某还有公务,要去衙门,还请小郎君自便。”
王廪甚至都没有客气的说一句“失礼之处,还望海涵”的客套话。
他直接一甩袖子,径自离开。
楼大郎只听到了那句“不在府中”,他瞪大眼睛,“什么?你说胖丫头不在?她去哪儿了?”
“唉!你别走啊!耶耶我还有话要问呢。”
楼大郎这是小霸王脾气上来了,见王廪说走就走,一时气急,竟自称起了“耶耶”。
王廪没有走远,楼大郎的嗓门还不小,正好就听到了。
王廪:……耶耶?小畜生,我才是你耶耶!
在当下,耶耶是父亲的另一种比较亲切的称呼。
也有一些狂徒,为了提高自己的身份、贬低对手,会自称“耶耶”。
就跟几百年后的“老子”一个意思。
王廪作为高贵的世家子,即便落魄了,也没有人在他面前说什么“耶耶”。
王廪唯一能够自我安慰的就是:算了,楼大郎到底是个孩子。
还是河东县出了名的顽劣竖子,跟他计较,才是失了身份。
王廪还需要依仗楼家,只能这般阿Q的想着。
王廪负气而走,青松却还没有忘了王廪的吩咐。
他见楼大郎气急败坏的要追赶王廪,赶忙一个闪身,拦在了楼大郎的面前。
“好叫小郎君知道,我家九娘去了城东的庄子!”
“庄子?去庄子做什么?她犯错了?还是、被欺负了?”
果然啊,楼大郎只是熊,并不傻。
尤其是作为大家族里长大的孩子,对于内院的某些套路,他也非常熟悉。
比如,不年不节的,且没有长辈陪伴,一个小女郎忽然去庄子,基本上就是惩戒。
要么是真的犯了错,要么就是中了算计。
楼大郎仔细回想着胖丫头那娇憨、软糯的小模样,啧,就这么一个被欺负都不哭的糯米团子,哪里会惹祸?
青松没想到楼大郎竟这般通透,都不用他刻意诱导、提醒,就想到了“被欺负”。
如此一来,郎君之前教给他的话术就用不上了。
不过,青松也不笨,他很会随机应变。
青松立刻换了一副模样,用一种“小郎君,你说呢”的表情,故作为难的欲言又止。
楼大郎:……又是这样!这些大人怎么都喜欢演戏?
有话直接说,不行吗?
为什么非要做出想说不敢说、不能说的丑样子?
哼!
就跟出恭出不来一个模样!
楼大郎也懒得跟这样的人磨牙,直接举起了鞭子:“说!”
要是再废话,耶耶就用鞭子抽你!
青松:……啧,这楼大郎,还真跟坊间的传闻一样,还真是个惹不起的小霸王。
才六七岁的孩子,居然动不动就甩鞭子。
合该被利用!
青松胸口堵着一口气,却不敢发泄。
他赶忙点头哈腰,“说!奴这就说!”
嘴里说着“这就说”,青松还是忍不住的想要表演。
他故意叹了口气,看向楼大郎的目光里更是带着些许控诉:“说起来,我们九娘会被送到庄子上,还与大郎您有些关系。”
“与我有关?什么关系?”
楼大郎有些不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