兄弟没找到,人先迷路了,缩在路边大哭一场,之后他就记不太清了,只知道有个回忆不起面容的小哥哥带着他在路边等家长,先找到他的是小岩哥。

及川赖:“……”

所以说,世界上没有无缘无故的恨,也没有无缘无故讨人厌的哥。

及川彻大抵是也想起来自己干的蠢事,还有事后被爸妈和岩泉一轮番连骂带打的不好回忆,连忙打着哈哈,一瘸一拐地推着岩泉一上楼:“好了好了,去睡觉去睡觉!”

两人回了房间,及川赖也揣着那只御守上楼。

窗外的天已经没有那么黑,嘈杂声渐起,躺在床上闭眼,脑海里浮现的终于不再是那群成对成对的男同,而是一张模糊不清的五官,在黄昏的公园里,朝蹲在长椅边的他伸出一只手。

声音很好听,笑容是温和的,但偏偏那张脸像是蒙了一层水雾,明明近在咫尺,却怎么也分辨不清,让人抓心挠肺。

及川赖重重蹬了一下被子。

靠,真的睡不着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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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晚一眼睁到天亮的后果就是,及川赖在第二天的随堂小测上直接安心地睡昏了过去。

月岛萤戳了半天不见前边的人回头,索性直接起身掠过,顺手把及川赖压在胳膊下的卷子一起传上去。山口忠拿到试卷,不可置信地揉眼睛。

下午,数学老师在班里讲试卷,及川赖在办公室里对着墙角面壁。

……可恶啊。

煎熬地站了一节课,终于撑到数学老师回来,把他叫到办公桌前,从桌肚里抽出他的白卷,只写了寥寥几个完全分辨不出来是文字的图形:“及川君?最近是有什么烦心事吗?”

及川赖:“……没有。”

“那可以麻烦及川君把这张小测写好再回去吗?”数学老师是个年轻漂亮的女老师,说话很温柔。

“好的老师。”及川赖双手接过卷子,找了个空角落趴着补试卷,刚写上几题,懵住不动了。

他这一周因为失眠,已经好几节课没清醒地完整上过了,卷子上的东西他根本写不来。

思索一瞬,准备从下往上写。

刚翻了个面,低头一看,马上翻回来。

不行,后面的他根本连题目都看不懂。

数学老师就看着角落里的人在死磕着开头两三道题,半个小时了,啃的指甲盖都没有换一个过。

数学老师:“……及川君,你过来。”

及川赖蹬蹬蹬跑回去,听着老师帮他恶补知识点,转眼就到了上课时间。

“你的学习进度落太多了。”数学老师翻出成绩记录单,手指从名单上滑动几下,停住,“这样吧,看你下一次小测的表现,实在不行的话让山口君和月岛君帮你补一下课,正好坐得近。”

及川赖用手指简单清理了一下耳朵:“抱歉老师,能不能再说一遍,我刚才有点耳鸣。”

他好像幻听到了一件很难评的提议。

数学老师重复道:“我说,你如果一个人学起来很吃力的话,不如让山口君和月岛君帮你每天补个课吧?”

“……”他想象一番那个画面。

不要。

还两个一起帮他补。

当着他的面亲上去了怎么办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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及川赖带着他那张近乎崭新的白卷灰头土脸地回来,刚走到门口,就看见窗外狗狗祟祟的两颗脑袋。

及川赖把惨烈的卷子折起来收进口袋,走过去的时候,两人还在推推搡搡争夺视野最好的角落。

“哎,影山你过去一点。”“我不。”“我看不见了,我都没看见及川在哪!”“别吵,我在找了!”

找什么,他不是就在后边站着吗。

“你们鬼鬼祟祟在干嘛?”

及川赖陡然出声,把身后毫无设防的两人吓得够呛,炸毛一样瞬间转身。

六目相对,面面相觑。

“你们在干嘛?”及川赖又问一遍。

日向翔阳支支吾吾好一会,影山飞雄歘一下就站直身,掷地有声:“我要和你打球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