浑身冷厉的气质全部消失,只剩下滑稽和凄惨。
不知道为什么,蓉娘看着这一幕,便觉得对父亲的畏惧顿时消散了大半。
虽说有些不孝,可先前父亲对娘亲说得那些话,让她生气极了。
如今不仅觉得解气,甚至有些想笑。
看着酒楼里的食客们指指点点,满脸嘲笑揶揄,蓉娘帷帽之下的小脸,也跟着露出了笑容。
“哼,活该!”
她低声道。
陈青竹站在一旁,自然听到了蓉娘的小声低语,不由轻轻扬了扬嘴角。
她对裴骁等人的报复,不会因为任何人而改变。
但若蓉娘对这个父亲还心存留恋,她少不得要多花些功夫让她死心。
如今看来,倒是不必了。
女儿和她一条心,她很高兴。
“蓉娘,还去看灯会吗?”
陈青竹柔声问道。
“不看了,我们回去吧。”
蓉娘连忙道。
虽然娘亲看起来并不怕父亲带来的麻烦,但她还是觉得早些回去更安心。
陈青竹也没有勉强,她知道经此一事,蓉娘可能已经没有了看灯会的心情。
于是,她便带着蓉娘出了酒楼,乘着自家等候着的马车回了严家的别院。
至于裴骁这边,本就是随手而为的戏弄。
种子她已经种下了,后续的生根发芽都在预料之中,不需要她花费精力去关注。
*
裴骁这一摔,看起来很严重。
几个仆从和掌柜都被吓得够呛,赶紧把人抬到楼上的雅间,又立刻跑出去请大夫。
这般动静,自然引起了更多食客的关注。
没多久,几乎整个酒楼的人,此时都得知了先前发生的事,将裴骁的举动引为笑谈。
“看着挺风光体面的一个人,怎么追女人这么猴急!”
“这下可是出了大丑了!”
“要是摔出什么好歹,那才是乐子大了呢!”
“话说,有人认识刚才那人吗?我看气度不一般啊。”
“刚才那人来的时候,掌柜亲自去迎接,我听了一耳朵,好像是泰和楼的东家。”
这话一出,众人兴趣就更大了。
来泰和楼的,也有不少普通官员与家眷,那些消息灵通的,虽然没能和靖南伯府攀上关系,却对靖南伯府的事情也有所耳闻。
这章没有结束,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!
看热闹不嫌事大,隐在人群里悄悄揭破了裴骁的身份:
“听说泰和楼的新东家是靖南伯,看那人的样子与年纪,和靖南伯倒是对得上。”
“所以,刚才那人真是靖南伯?”
于是,这个晚上过去,靖南伯在泰和楼追一名女子,被摔得头破血流的事情,便在京城小范围流传开来。
*
裴骁到底是行伍多年,反应很快,因此摔下来的伤势,只是看着吓人了些,其实并不算严重。
只是,众目睽睽之下摔这么大一跤,还被人议论纷纷,实在是奇耻大辱。
饶是他也算历经风浪,此时此刻也无地自容。
等被抬到楼上,心情稍缓,他才想起叫随从去追陈青竹母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