作为食君禄分君忧的家臣,他受不受伤什么的其实都无所谓,只有侯爷是绝对不能有事的,这是规矩。
而且他这伤归根结底可是为了救侯爷才受的,还指望着躺在功劳簿上把下半辈子啃过去呢,要是侯爷没了就全完了。
结果他找了一圈,最后却在角落里看到了刚从囚车里钻出来的侯爷,而且他都走出门了还在。
“哎哎,您说的是!这当个领头人可太难了,到处都是学问啊……行,今天真的,受教了前辈!”
说到兴处还没忍住又伸出手,跟死骑那树皮般枯槁的手握了握。
“呵呵,只是一些过来人的小小经验罢了,去吧朋友,绝知此事要躬行啊。”
“明白!”
侯爵笑着关上了囚车的门,一扭头就看到了瞠目结舌的断臂没胡子。
“诶诶,你怎么还在流血啊!”
拉拢款待是贵族的基本功,这可是他的心腹重臣,侯爵虽然舍不得拿出给女仆长那么好的药,但也是愿意付出一些的。
而看着侯爷亲手给自己抹药膏,骑士长则出于感动,以及他下手没轻重的痛苦,总之颤抖着嘴唇问道。
“大人,您怎么会在那个犯人的囚车里啊,这不妥吧。”
“妥,唯一不妥的是没把你也拽进来。”
说到这里,浮光侯爵又忍不住感慨。
“真的,这是个有大智慧的人呀,跟他稍微聊了聊,被他点拨了一下,感觉我整个人都通透了。”
骑士长心想您怎么自顾自回味起来了,这也没回答我的问题呀,浮光就睁开了眼睛。
“害,我见他挺能打的,那几个神经病挨了揍也不敢再靠近他的囚车,就想着能不能蹭蹭人家的威风,在旁边躲一躲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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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结果人家看见我过来了很大方啊,就问你老爷我是不是贵族,我说是啊,我是个侯爵,就被他邀请进去避难了。”
“我想了想,人家都明确表示自己不跑了,那八成应该也不是什么穷凶极恶的主,所以进就进嘛,总比死在疯子手下强。”
只能说骑士长可能是个潜伏在阳月的纯正的津门人,他是懂捧哏的,见侯爷说了这么一长串子话,赶紧见缝插针开吹。
“诶呦,大人您可真浑身是胆啊,换我我可不敢。”
“哎,也是赌嘛……”
那么小狮子为什么闲着没事干叫一个胖球到自己的笼子里白吃白喝,还附赠免费的陪聊和心理咨询服务呢?
因为作为阳月世界近万年前来最伟大的君主之一,即便还没浪到晚年就提前在中年开始不详,却仍能混进阳月救世主英豪榜单前十位的狠人。
他在发现那个主管本地而且一眼傻的胖贵族摸到自己旁边后,立刻就萌生了拉拢他的欲望,下意识地就叫进来开始了忽悠。
所以侯爵自以为是受了热心高人的指点,其实他也啥都说了,就差把自己苦茶啥颜色爆给人家了。
不过整体而言还是侯爵血赚,先有上神解难,后有大帝避祸,吃吃喝喝的工夫就化解了一场反复判定的必死之局。
可惜几家欢喜几家愁,如果说侯爵是喜,王女是庆,众多骑士或悲或伤,那么特尼思就是绝对的忧愁了。
经验丰富的她敢发誓,这一切的背后绝对有鬼!
因此她冷着脸不嫌恶心,硬是把战场上所有的尸首翻了一遍,可竟没从这些神经病的身上发现任何线索。
他们太干净了,干净到身上除了衣服和甲胄外什么都没有。
不过没线索未尝不是一种线索。
能同时满足【利益需求之一包括杀死埃莉诺】【在辉光王国腹地集结出一支足以牵制自己的部队】【熟练到不留下任何能证明他们身份的痕迹】这三个要求的,应该也只有一个势力了。
如此一想,她甚至能猜到那个出现又消失,吃了自己一记全功率生死未卜的小东西到底是谁。
不对,这特么还用猜?
她缓缓捏紧拳头。
“纪……明……”
特尼思收起骑枪,正要去问问埃莉诺状况如何,却看到不远处莫名其妙凑了个人堆,而且不停有伤兵在往里面送。
“纪明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