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喝碗粥吧,解解酒。”
她默不作声,等我下车后才从副驾跳下,重重摔紧车门。
这家粥铺在本地很有名气,只要你在莱安多待两年,那你一定会知道它。
也正因如此,即便是时间已经十点,店内人还是很多,吵吵闹闹,来来往往,叫嚣不停。
好不容易找到个角落坐下,柳嫣却不点粥,眼神四下打量不断,就像是在寻找什么。
“你从皮革厂辞职了?”我寻找话题,拉回她注意力。
她收回目光,白了我一眼。
“废话。”
“那你外婆留下的房子呢?”我继续问。
从酒店到现在,我可以确定,她的状态并不像云玉所说的那么差。
当然了,也没有那么好。
不过这种情况我并不着急,甚至还有些隐隐欣喜。因为她现在的行为和逻辑我深有体会,感觉无比熟悉。
我一下子就想到了爷爷死的时候,我捅了那个混混山鹰,然后我的心态就无所畏惧和满不在乎。
反正世界上没有我的亲人了嘛,我想怎么搞就怎么搞,好坏都不会有人担心,大不了一死。
这表面上看是一种堕落,深处却是无奈与悲痛,还有孤独。
柳嫣现在就是这样,以前她照顾老人,认真工作生活,现在她外婆去世,世界上也没有亲人了,自暴自弃再正常不过。
可,不知道为什么,我总感觉似乎不止如此,柳嫣今年二十二了,是受过良好教育的高材生,见识也不很浅薄。
她从小和外婆相依为命,老人离去伤痛可以理解,但或许不至于到这般程度吧?
“房子?”
坐我对面的柳嫣一脸无所谓:“我卖了。”
“怎么,这你也要管?”
我笑笑,转口问:“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,一直浑浑噩噩下去?”
她没说话,低头喝了一大口白粥。半晌,问出一句让我无比惊讶的话来。
“你来找我,是我爸的意思吧?”
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