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成不知道郑千寻为什么这么问，但是还是认真回忆起来。

“那时候小乌溪村正在拆迁。”郑千寻补充道。

“你是说，张三，李四，王麻子他们三个被害，与那两个小孩子有关？”王成似乎想起什么，惊讶的问道。

郑千寻和耿直没有说话，等着王成的下文。

王成看着郑千寻，低下头，眼神飘忽不定，老脸微红，似乎在挣扎。

郑千寻和耿直二人耐心等待，还好，王成挣扎得并不久。

“哎，我们地区的确在小乌溪见过两个男孩，但是男孩手里就拿着这样的面包……。我时常在想，我无儿无女，孤苦一人，是不是以前做得错事太多，是老天爷对我的惩罚，如果真是那两个男孩长大回来找我，就让他们来吧。说到底，还是我们害了他们。”王成似乎一下想通了，一口气把如何遇见冬至，如何抢了寒阳面包的经过，一口气说了出来。

“王成，你们是在执法，没有错，只是执法的态度，有些野蛮。”耿直的确耿直，有啥说啥。

“是啊，郑警官，耿警官，你们都还年轻，还有很多事可以做，希望你们不要像我这样，老了以后,都在后悔以前做过的事，。”王成老了，又是一个人，一个老人，能干什么——回忆。

“我做事，对得起天，对得起地，对得起人民，对得起党，我不后悔。”耿直一直是一名优秀的警察，说话底气十足。

郑千寻没有说话，她在想，有没有要后悔的事，也许有吧。

两位出色的警察不知不觉被一位老人带了节奏，可能是王成在鬼门关走了一朝，悟了吧。

“郑警官，我想回家。”王成见郑千寻没有说话，再次提出回家。家只有一人，始终是家。

“王老，我和耿警官去问一下医生，商量一下。”郑千寻示意耿直离开。

郑千寻和耿直来到另一处房间，“郑警官，你如何想到，凶手是找王成他们报仇的？因为一个面包？”耿直虽然接受了郑千寻的推断，但还是有难以置信，有人会为了十多年前的一个面包，杀死六人。

“那不是单纯的面包，那是一个孩子人生第一次的生日蛋糕。”

“那两个小孩，挺苦的。”耿直听了王成讲的经过，明白当时他们弄坏的面包，的确意义深重。

“嗯”

“但也不是他们杀人的理由，我一定要把他们绳之以法。”

“耿警官，凶手只有一个人。你现在准备怎么办？”郑千寻提醒耿直话里的毛病。

“哎，目前，唯一的线索，只有面包，还是凶手自己留下的，四起现场都没有留下任何指纹和其他线索，凶手是怎么找到被害人的，我们也不清楚，如果他一直不露面的话……。”耿直现在才基本确认杀人动机，对抓住凶手暂时还没主意。

“王成呢？他一直想回家，你也不能一直把他留在医院。”

“是啊，医生已经检查，他身体没有受伤，只是受到一点惊吓，郑警官，很感谢你提供的线索，你问完了的话，我要和组员开会。”

耿直没想到办法，只好和组员开会讨论。这样的会议郑千寻是不能参加的。

“好，耿警官注意安全，凶手不简单。”

郑千寻今天主要是带冬至过来，然后再看看耿直有不有新线索。情况已经了解，郑千寻起身告辞。

郑千寻前两天已经仔细调查过几位死者的社会关系，找到的唯一线索就是几位老人都在小乌溪做过城管，加上昨晚蹲到的凶手，她可以肯定，案件与四位老人有关。今天没有得到新的线索，她仍然不愿相信，凶手是寒阳，因为她相信，寒阳不会杀她。

“那么昨晚的凶手会是谁呢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