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么严重?”

姜挽走近黑马,上下左右打量了一圈。

这匹黑马身量高大,骨架宽,通体漆黑,若不是毛色暗淡,精神萎靡,加上瘦骨嶙峋,定是一匹高大威猛,日行几百里的好马。

姜挽在马背上发现很多旧伤新痕,她看向谢澜,“这马之前吃了不少苦。”

“嗯。”谢澜走过来,道:“这些皮外伤好治,只是它的心病治不好。”

“心病?”

姜挽诧异了下,但很快就反应过来。

万物皆有灵。

牲畜更是如此。

像马这样与人朝夕相伴的大型牲畜,时间久了,渐渐就会和人生出感情。

这黑马原是在镖局的,镖师常年在外长途跋涉,接送货物,自然不会细致呵护马匹。

为了多跑几单,镖师还会用力鞭打,减少马的吃喝时间,以此压榨马匹来达到自己的目的。

这匹黑马以前在镖局肯定吃了苦受了罪,又被原主人无情伤害抛弃,造成了心理阴影,故此一蹶不振。

姜挽走到黑马头颅边,伸手摸了摸马面,黑马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里没有光彩,只剩下阴沉沉的暮气。

“昨天那管事说它才十八岁,十八岁的马全无朝气活力,又无致命外伤或者内伤,只能是心病。”

谢澜单手抚在马背上,悄无声息叹了一句,“这病确实无药可治,和人一样。”

谢靖急道:“大哥,这马要是治不好,那你的银子岂不是白花了?!那管事老头还说它的病好治,结果都是骗人的!我去找他算账!”

他撸起袖子就要往外走。

姜挽凉凉道:“小矮子,懂不懂什么叫一手交钱,一手交货?昨天你们既然捡便宜买下这匹马,那么就得做好治不好的准备。你现在去镖局找那管事,恐怕连门还没进去,就要被打出来了。”

谢靖不甘心道:“那就这么算了?!这匹马可是花了整整十二两银子呢!都怪那个黑心的管事,治不好病的马还拿出来卖,这不是坑蒙拐骗嘛!”

谢靖替谢澜白花的银子心疼,但一句不提自家大哥为什么要买下生病的黑马,把过错全都推到了镖局管事身上。

由此可见,谢靖对于自己大哥是多么的崇拜和信任。

大哥买了病马,一定有他的理由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