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苏春江和两个儿子在讨论食品厂的事,间或骂骂苏妍和食品厂的工人们。苏长河想进食品厂领工资,但他不敢往苏奎仓跟前凑,筹备厂子期间,他把苏奎仓给他的进厂机会全都霍霍光了,现在眼睁睁地看别人都能进厂领工资、领福利、领过节费,他眼红的滴血,却只敢眼巴巴地干看着……他还是想着怂恿老爹再厚着脸皮去求求苏奎仓。
老爹的脸皮在苏奎仓那里还有点用。但他不知道他老爹的脸在苏奎仓那里已经完全失去了效力。
苏长江嘴里骂骂咧咧,一边喝酒,一边骂苏妍的不孝和无情。
苏白氏逗了一会孩子,尾巴骨就疼的直不起腰来,躺倒在了床上休息。
张玉花把吉祥交到了苏长河怀里,便去厨房帮小姑子苏爱云忙活一大家子的伙食。
几杯白酒下了肚,苏长河原本就黑红的脸皮喝的更红了,满脸的疙瘩红通通的,闪着油汪汪的光泽。
爷三个一人捏着一个酒杯喝的正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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吉祥宝儿刚学会走路,对外面充满了好奇和探索,不喜大人束缚,一点点挣脱开苏长河的怀抱后,就咯咯地笑着朝院子里走去,摇摇晃晃的小背影看起来敦实又可爱。
屋里厨房里的大人,都没有觉察到孩子已经脱离了掌控。
周晓丽眼珠子一转,哄着苏小宝乖乖坐着吃零嘴儿,借口上茅房,一个人悄悄地出了屋门。
小小的孩童兀自嬉笑着,跌跌撞撞地在沿着院子往前摸。
前面靠墙的,就是两家共用的大粪坑。
农家肥是增强土地肥力的一种措施,几乎家家户户院子里或者院子外都挖着深深的粪坑。
人和猪牛羊的排泄物,平时的生活垃圾,都倾倒进这个两米多深的粪坑里,经过累月的沤肥发酵后,再起出来,运到田间地头,洒进土里增强肥力,好多打庄稼多增产。
不谙世事的孩子还在跌跌撞撞地往前走着。
粪水池里一片乌黑,水面上不时冒出黑色的泡泡。
周晓丽眼珠子一转,飞快地左右看了看,眼里厉色一闪,狠狠一踢便快速离开了,孩童的躯体飞了起来,像一粒石子丢进了粪水池。
粪水池里的孩童挣扎了几下,小手无力地伸向半空,紧接着便再没了动静。
追过来找妈妈的苏小宝惊骇地捂住了嘴巴,被折转回来的周晓丽捂着眼睛带回了老院。
……
苏家老院里,张玉花端着一碗小米粥,想要喂孩子的时候,众人这才发现孩子竟然不见了。
众人着急忙慌地四处寻孩子,苏白氏也顾不上腰椎疼了,也爬起来一边叫着孩子名一边四处寻找。
等众人终于找到孩子的时候,已经晚了,张玉花眼前一黑,都没哭出声来,就一头栽倒在了地上。
苏长河却愤怒地骑在动弹不得的张玉花身上,拳头如同雨点一般落在她的脸上、身上,怒吼着要她给儿子偿命,被苏春江和苏长江给拉开了。
苏家老院的动静,自然也吸引了周围的邻居,看着那个一身脏污了无生息的幼小孩童,众人一阵唏嘘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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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个中秋,苏家老院一片悲恸,将苏家庄的喜气也驱散了大半。
……
等苏妍知道孩子夭折的消息时,已经是第二天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