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话的是谢锦姩的另一个贴身婢女——春柳,春柳身量纤长,是个瓜子脸薄眼皮儿。
春桃单手托着腮,
“姑娘您可真沉得住气,这都多少天了,大房那边急得上蹿下跳,老夫人也派人喊了几回,夫人的蔷薇庭始终关着门,谁都不理。”
春柳嗔她一眼,“是郡夫人了,提醒你多少回都记不住,郡夫人是伤心过度生了病,不便见客。”
谢锦姩抿了口清茶,淡声道:
“我教你们的话,可都记在心里了?若在外头说漏嘴,绝不轻饶。”
闻言,春桃和春柳都不敢玩笑,凛声道:
“奴婢记住了,在这家里,除了姑娘谁都不信。”
春柳也点头,“姑娘放心,奴婢蠢笨,任谁问都是一问三不知的。”
谢锦姩抬眸看向她俩,春桃和春柳的为人她是信的,前世她们二人亦是忠心耿耿,谢锦姩只怕她们不设防,被人套了话。
春柳心思缜密,是个沉稳的,春桃心思简单了些,但也知道轻重。
谢锦姩的语气缓了些,“那便好。”
这时候,蔷薇庭的李妈妈来传话,
“回大姑娘,郡夫人说堂亲谢强家的来了,问您是不是还要拒了?”
“又来了……”
谢强是她堂叔,谢强家的就是那魏氏,在灵堂上数落刘惠兰的那个。
谢锦姩的祖父排行老三,上面有一姐一哥,而谢强就是谢锦姩二爷爷家那一脉的。
魏氏已经来了一回了,被慕容氏以生病为借口拒了回去,这是她第二次来。
“哪能让客人一次次地吃闭门羹?去告诉母亲,开门待客吧,我这就过去。”
谢锦姩柳眉微挑,线放出去是为了鱼儿更好上钩,总不能一直放着线,该适当紧一紧了。
“是。”李妈妈福身离去。
春桃说:“姑娘,郡夫人见魏氏而不理大房,让大房的知道了,定会再起事端,两房只会更加不睦。”
谢锦姩起身拂了拂裙摆,
“原本就是不睦的,何必非得给她这个脸面?再说了,刘惠兰还不敢跟母亲撕破脸,她指不定多讨好赔笑呢。
从前是母亲脾性好,惯得他们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,我可不会心慈手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