婚礼在春天举行,御园馆最顶级布置,各界名流到场,堪称世纪婚礼。
没有邀请媒体,却也连着上了好几个热搜,又很快被悄悄撤去。
网络上仍在为此议论纷纷时,这场婚礼的主角已经踏上了蜜月旅程。
婚礼结束后,夏知茶请了七天的假,这个季节正好是樱花季,两人便准备去东京看樱花,从海城坐游轮出发。
游轮的房间大而宽敞,房型是唯一一间独享船头视角的豪华套房,床上有特地布置的,用玫瑰花瓣拼成的“新婚快乐”四个字。
旁边还摆放着一瓶红酒。
傅辞与伸手,拿起那瓶红酒,似笑非笑看向夏知茶,问:“今晚要不要,一起喝一点?”
夏知茶脚步刚踏进房间,就听见他这句话,鹿眼轻闪,小幅度地瞪了他一眼。
自从知道自己完全不能喝酒之后,夏知茶便几乎没有再碰过酒。
只是后来领了证,两人便搬到傅家老宅去住,老宅酒窖里藏酒丰富,傅辞与便也偶尔会在晚间的时候进行小酌,如果夏知茶也在,他便会逗着她,让她也喝点。
只有两个人在的时候没有那么多顾忌,夏知茶被半哄半骗着,多少会喝上一两杯。
半醉时的小姑娘很爱发呆,思绪游离的时候却又格外听话乖软,抱着酒杯安静地看向傅辞与,迷迷茫茫的眼神忽闪忽闪。
每次都会让傅辞与忍不住欺负。
尝过甜头,久而久之,“喝酒”这件事,就变成了两人之间偶尔情趣的代名词。
“……”
夏知茶默默走上前,从他手里拿过红酒瓶,带着一种没收的意味,“……都出来了旅游了,不要老想着这样。”
傅辞与挑眉,偏生要挺坏地挑眉追问:“哪样?”
“……”
夏知茶转头走出房间:“不许问。”
身后传来男人得逞似的闷闷笑声。
——“知道了,傅太太。”
声音穿过门框,不远不近地落入耳里,最后三个字仿佛刻意在唇齿之间打了个圈,轻柔中透着点儿满足的缱绻,
夏知茶脚步微微顿住,垂下的发丝之间露出的耳尖不知不觉泛出一点红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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算起来,距离领证已经过去了将近五个月,就连婚礼都已经过去了几天。
但时至今日,夏知茶仍旧没有一点自己已经成为了一位已婚妇女的实感。
直到傅辞与喊她的那一声“傅太太”,她依然有些恍惚。
她居然,真的已经是,傅辞与的妻子了。
眼前突然划过一道响指的声音。
“怎么呆住了?”傅辞与从房间里出来,就瞧见小姑娘坐在外面阳台的椅子上,有些出神的模样。
他便也勾了一把椅子坐过来,和她肩膀抵着肩膀,侧头笑着询问。
夏知茶摇了摇头,指尖无意识地抚上无名指的金属戒圈:“就是还有些觉得,不真实。”
船还未开,现在是下午,海面风平浪静,远远眺望,天空有海鸥盘旋。
海风拂过脸颊,一切都静谧而美好。
“什么不真实?”傅辞与掀了掀眼皮,唇角弧度散漫地又勾起来了点,“还觉得跟我结婚不真实啊?”
“……”
夏知茶声音很轻:“……有一点。”
话音刚落,就听见傅辞与呵笑了一声,突然问她:“你现在叫我什么?”
夏知茶微顿,有些不解,但还是如实答:“……阿与。”
傅辞与眼尾微挑,气定神闲:“不然叫两声老公听听?说不定就有真实感了。”
“……”
夏知茶指尖猛然一滞。
两人从来没有纠结过称呼这件事,傅辞与也只是在领证的那天晚上叫过她一声“老婆”,后来便一直还是叫她“宝宝”。
对傅辞与来说,“宝宝”这个称呼,比“老婆”更带有一种私人性。
夏知茶便也一直仍叫他“阿与”。
所以直到现在,“老公”这个称呼对她来说,还有一点陌生。
夏知茶眼光微微别开一点。
傅辞与太过熟悉小姑娘,知道她这个神情就是在纠结,笑着略过了这个话题,“晚饭去顶层那家餐厅?我定了位置。”
夏知茶胡乱点了点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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傅辞与订的是观景侧的位置,去吃饭时已经将近夜幕降临,偌大甲板上的灯光一盏盏亮起,从楼上的玻璃窗看下去,带着点壮观的意味。
夏知茶坐在窗边,翻看菜单。
傅辞与在出门前接到了一通语音,需要简短地开一个会议,让她先在这里等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