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病多半靠拖,大病没法治,也没钱治,只能等死。
陈父陈母都病了,一下子少了两个劳动力不说,每天都得吃药,这是笔不小的开支。
陈家是四间黄土夯实的屋子,同样是茅草顶。
陈母瘦成骨头架子,佝偻着腰在篱笆墙里搓洗衣服。
兄弟俩暗骂自家媳妇。
陈满仓快步上前:“娘,你别洗,放着给柱子娘回来洗,你看谁来了。”
陈芸娘的眼泪瞬间就涌了出来:“娘。”
陈母看到陈芸娘,喜极而泣,拉着她的手:“芸娘回来了,这是我外孙女和大郎吧。”
“岳母,我是大郎,这是你外孙女,叫妞妞。”周诚说道。
突然意识到,妞妞的大名还没取。
“诶诶诶,快坐快坐,满仓给你大妹和妹夫倒碗水,走这么远的路都饿了吧,娘去做饭。”
陈芸娘拉住她:“娘,不忙,我们不饿,我爹怎么样了?”
陈母叹气:“诶,老样子,活一天算一天吧,就是辛苦了你大哥二哥。”
陈丰收连忙说道:“娘你怎么这么说,你们养我们小,我们养你们老不是天经地义么,爹肯定能好,你就放宽心吧。”
两兄弟心里却愁得慌。
他们家得有一个人去战场,意味着又少了一个壮劳力,一屋子老弱妇孺,日子会更加艰难。
恐怕再也没有办法给爹娘抓药治病。
周诚心想岳母和两个舅子人还不错。
陈芸娘擦擦泪说:“我去看看我爹。”
陈母拉着陈芸娘的手:“别去,你爹要强,不想让人看到他现在的样子,想说什么跟他说就行了,他听得见,嗓子坏了说不出话。”
气氛太沉闷,周诚把箩筐上的布揭开。
“岳母,对不住,芸娘嫁给我两年一直没回娘家探望二老,这是我们的一点心意。”
陈母和陈满仓兄弟看着箩筐里的东西,眼睛都瞪直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