总不能一直靠和氏,万一和氏也没钱了呢。
儿子考不了科举,她怎么当老封君。
她对周勤一直迷之自信,总认为他早晚有一天会成为朝廷命官,那她就是官老爷的娘。
周秀同样纠结万分,钱没了,她的嫁妆怎么办。
周铁锁见许氏犹豫,蒲扇般的巴掌落在许氏脸上,黑着脸怒喝:“还不快去。”
哪怕倾家荡产,他也绝不会上战场。
周勤考不了科举就考不了。
他让周勤考科举一方面是改换门庭,最重要的一点还是为了自己的后半生。
许氏没事就数家里有多少银子,不用去看就知道有多少,哭着说道:“只有五十六两,和氏给三郎的五十两他带走了,这会儿去找他也来不及了。”
周铁锁绝望的盯着天,突然眼睛一亮:“去找周诚,他肯定有银子。”
许氏恨死周诚,不愿意求他,便使唤周秀去。
周秀看到周诚即将竣工的砖瓦房,嫉妒的眼眶都快瞪出来。
这么好的房子绝对不是的几两银子就能盖好的。
难怪爹说他有钱。
周秀这次见到周诚和陈芸娘,姿态放的很低,跟以往盛气凌人蛮横不讲理完全不同,温温柔柔的受气小媳妇儿模样。
周诚听完她的话,心里那叫一个爽快,跟跑了十公里一口气喝下一瓶冰镇功能饮料一样。
周铁锁去战场好啊,他的美食策略对周信起效了。
一贯会装的周信终于露出真面目来了。
周诚手指点点新房,似笑非笑道:“我这房子还差着大笔钱没给,你让我去哪里拿钱?”
周秀无功而返。
村里每家每户只要有成年男子都得被抓丁,即便家里只有一个男人也得去。
不去也行,一个人头八十两,拿银子来。
大营子沟拿的出几十两银子的人家,为数不多。
族长家都要凑钱给儿孙免了兵役,整个村子穷的叮当响,家家都有相同的难题。
别说借二十多两,就是一个铜板都借不到。
无论周铁锁如何害怕,都得面对现实。
吴大爷儿孙多,一下子去了三个壮劳力。
周童生也得去,他不怕死,就怕自己这一走老妻和小孙子活不下去,几经挣扎,咬牙拿出所有的积蓄,又跟周诚借了二十五两银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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周铜锁也被抓走,兄弟俩都走了,关氏和许氏嚎了几里地。
大营子沟的男人走了大半,有十来户就只剩下老弱病残。
今年粮食大丰收,交了赋税,被官府低价强行收购走大部分粮食。
大家都怕吃不到明年开春。
城里的粮铺粮食的价格一天一个价,用卖粮的银钱再去买粮食,一成都买不到。
也有那聪明人早早藏了一部分粮食,但毕竟是少数。
村里愁云惨雾。
周信和李杏娘在山里躲了三天回来。
果然如他所料,木已成舟,许氏除了骂几句外就不敢再对他怎么样。
他眼馋许氏手里的银钱,但这时候他万不能跟许氏提分家的事,不然脊梁骨都让人戳断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