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大郎说的是,薛嫂子,这就是你的不对了,怎么能诬赖大郎呢。大郎告诉咱们山里什么东西能吃什么不能吃,可不是养白眼狼的。
你肚子里的娃是谁的就该找谁,别乱给娃儿认爹。”
有人吼了一嗓子:“除了李大爷,谁跟薛嫂子有苟且的,倒是站出来啊!”
村民们顿时安静下来,大家你看我我看你,似乎都想从对方脸上看出些什么。
这时候就算有也不能承认啊!
丢不起那个人。
周诚看着薛桂花说:“薛嫂子,年前你找我我就跟你说的很清楚,没想到你竟然往我身上泼脏水,我是哪里得罪你了?”
薛桂花低头垂泪默声不语,身体抖的像筛糠。
立春过后又下了两场雪,春寒料峭,穿着厚厚的冬衣还是会感到寒冷。
薛桂花被李大娘揪出来时只穿了薄薄的单衣,脸上手上的皮肤冻得青紫。
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。
想想薛桂花两个不满十岁的孩子,周诚不想做的太绝。
“这次就算了,再有下回,大营子沟容不下你。”
周诚对洪家旺道:“家旺哥,谢谢你替我说话,下午有空来我家,我送你一样好东西。”
洪家旺一脸正气:“我是老实人,从不撒谎,说的都是实话。”
周诚笑笑,转身就走。
李大娘会怎么的收拾薛桂花那是李大娘的事,与他无关。
经过薛桂花给周诚泼脏水的事,李大娘渐渐冷静下来。
跟被冤枉的周诚比起来,似乎薛桂花坐在她老头子身上摇晃也没什么大不了的。
这章没有结束,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!
“薛桂花,你可真是缺了大德了,大郎仁厚不追究,你自己良心就不痛吗?
水根那么好的男人怎么就娶了你个不要脸的娼妇。
老娘这十来年对你怎么样你自己摸着良心说,你说你对得起谁。”
李大娘鄙夷的看着薛桂花,狠狠的往她身上啐了一口,对村民们挥挥手:“别看了别看了,都走吧。”
“娘,娘你怎么了,是不是谁欺负你了,地上凉快起来。”
薛桂花的大女儿和小儿子飞快的跑过来扶薛桂花。
一大婶冷哼:“谁敢欺负你娘啊,是她偷男人还栽赃陷害别人。”
别以为她没看出她男人的心虚,家里两个加上她,一个都没喂饱,倒是出来喂别的女人。
如果薛桂花守妇道,真有困难大家伙也会搭把手。
她这种做法,有男人的女人都恨,谁还想帮她。
路都让她走死了。
村里人说话向来荤素不忌,不分场合,什么话都当着小孩说。
王贵娘快九岁了,王冬子七岁,平日里没少听东家长西家短,知道的事不少。
闻言,姐弟俩脸色变了几变。
想到娘自爹走后就经常半夜出门,有时白天也不在家,要么就大冷天的让他们姐弟出去玩。
姐弟俩的头越垂越低。
“行了行了,别当着娃儿们的面说这些,贵娘,赶紧把你娘扶进屋,别冻坏了,以后可别随便让男人进你们家。
劝你娘再等等,别四处勾搭男人,说不定哪天你爹就回来了。”
“诶诶诶,还说我呢,你说的比我说的还狠。”
“哪儿狠了,我这不是实话实说么。”
笑闹声渐渐远去,王贵娘和王冬子沉默的扶着薛桂花进屋。
薛桂花冻得牙齿咯咯作响,腿像两根没有知觉的木棍,小腹隐隐作痛,她已经顾不上别人嘲讽和儿女的鄙夷,躺在炕上吸取温度。
王贵娘把全部被子都盖她身上,王冬子去加柴火。
“娘,你别这样,爹肯定能回来,他知道了怎么办呀,还有我,过几年就要说亲了,你这样我以后还怎么嫁人。”
一想到村里人的眼神王贵娘心里就难受。
有这样的娘,以后她和弟弟在村里怎么做人。
过了好一会儿,薛桂花才缓过来。
“你以为我想这样吗?家里十几亩水田,没有男人我一个妇道人家怎么种?怎么养活你们姐弟?”
薛桂花也委屈。
男人在家的时候什么都不用她操心,她就只管喂喂猪和鸡,做做家务,地里的活儿她都是做的轻巧的。
猫冬的时候煮饭洗衣都是男人做。
男人去军营,为她撑起的那片天也垮了,她能怎么办?
“我和弟弟也能下地干活,山里还有那么多能吃的,我们饿不着的。”
薛桂花的肚子越来越痛,面容狰狞的冲王贵娘吼:“你懂什么,我肚子痛,快去喊刘郎中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