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明。
沈可欣睁开眼,入目是男人古铜色的肌肤。
厚重空幽的香水味混杂着男人的荷尔蒙,闻着很上头。
她不由得凑过去,鼻头在顾慎胳膊上蹭了蹭。
小猫似的,又轻又软,呼吸打在手臂上,一下就把顾慎热醒了。
他心头还有那么点不是滋味,抵着沈可欣的额头把人往后推。
枕边人的情绪,哪怕不是特别亲密,沈可欣也能察觉到几分。
她抱着顾慎的胳膊没松手,不让他起床。
顾慎不敢对她用力,就侧坐着,垂眸看她。
一双眼睛黑洞洞的,但里面除了无奈和咬牙切齿,就没其他情绪了。
看来刘姨说的话还是挺管用。
这不,也不凶自己了。
沈可欣活了两辈子,上一世到死的时候,也有三十来岁,早就不要什么脸面了。
她抱着顾慎的胳膊,把脸贴上去,用力蹭着。
一边蹭还一边哼唧。
“你今天不上班,就不能陪我多躺一会吗,陪我吧陪我吧。”
沈可欣仰着头,黏黏糊糊地语调,勾得顾慎额头青筋都快爆出来了。
他是个男人,再生气也是个在早晨刚起来就面对爱人亲昵的普通男人。
顾慎深呼吸压着蠢蠢欲动的念头,在沈可欣手背上拍了拍。
“我去上个厕所,再回来陪你躺,行吗?”
沈可欣瞄了顾慎两眼,看他不像是说假话诓自己的样子,于是就松了手。
谁知道顾慎这一趟厕所,一去就是半个小时。
等他出来,沈可欣早就睡着了。
他自然没有上床,而是拿着衣服出了门。
刘姨很少上楼,只偶尔打扫房间才会上来。
正巧,就碰见自家先生,穿着睡衣,跟做贼似的,手里面拎着衣服,轻手轻脚地出来。
“先生?”
刘姨刚出声,顾慎就朝她摇头,示意不要说话。
床上的人依旧睡得沉稳,呼吸均匀。
门关上后,顾慎才朝旁边客房走,并嘱咐刘姨:“晚点再打扫。”
刘姨看他小心翼翼的样子,忍住笑,点着头下了楼。
哪有那么夸张了,隔着一道门,什么声音都听不见。
平常她也是照样打扫,也就他家先生,对人小心到忘了自己的房间隔音是有多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