镜流还是被漻清带出了门,可她只要一想到在屋内的遭遇,心中的羞怒怎样都无法抑制,不由得想,若是漻清在街上依旧如此会如何?
不过镜流的担心显然是多余的,漻清在外人面前可不会迫害镜流,福利是自己的,别人吃不得。
在外人的眼中,镜流依旧是那澄澈于明镜的孤高清冷的白月,依旧是说书人口中月光一线九百生灭的无罅飞光,云骑战无不胜的传说。
两人走在长乐天的街上,漻清在前,镜流在其身后十五步的距离跟着,漻清负手,声音传入了镜流的耳中,
“七百年,一代人,如今罗浮之上真正认识你的可能只剩下当初剩下的老人们了,不过遭遇了倏忽之乱,那时的罗浮人大多心性有缺,留下阴霾,活不长……景元是个特例,他的情绪太稳定了。”
“长乐天的繁华……我初到罗浮之时是如此,离开罗浮之时亦是如此,再临罗浮之时依旧如此,从未改变过什么。”
“改变过…至少身边的人改变过。”走在镜流身前的漻清逐渐放慢了脚步,与镜流并肩走着,他转过头,看着镜流的侧颜,想要从她的脸上看出什么些许情绪的变化。
“……”无言,却是想起了白珩,那只狐狸,以绝对阳光的姿态走进她生活的狐狸,那时的她,刚刚成为剑首,白珩算是少有的真心友人。
镜流不善交际,但在云骑军中数百年的争战中总会结识几位熟人的,只不过,他们都没有活下来……久而久之的,她便不再主动与外人交往,相识相知所需要的时间太长,长到难以计数,可阴阳两隔所需要的时间却太短,短到只需刀光剑影的一瞬。
倘若相识注定是为了分别,那还不如不要相识为好……镜流在遇到白珩之前是这么想的,也是这么做的。
孤高的明月,依旧会有星光相伴。
星星将作为陪衬,了却孤独,映照出,衬托出那美伦美焕的月华,
“你说这些,除了刺激我还有什么目的吗?”
“过去能有人走进你的生活,那就意味着你不是断情绝性之人,白珩可以,我亦可以……
她以性格的光芒,而我以绝对强硬的力量,不管你多么不愿意承认,从今往后,你的生活,再也离不开我了,你愿意接受也好,拼命反抗也罢,你都只能跟着我。”
镜流亦如当时与白珩的相识一般,再次沉默以对,当时的她,对白珩的示好充满仿徨,不知所措,如今的她别无选择。
漻清向着她伸出手,示意她握住。镜流知道,即使不做理会,她也将强硬的被漻清握住手,比起被迫接受,还不如主动接受命运呢。
镜流将自己的手交给了漻清,任由他拉着。
“这只是我对你的妥协,没有其余任何的含义,你应该明白……而且,我记得你是有家室的,这么做,真不怕那两位吃醋?”
“我从未说过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