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不也是网中之物?”商乙江面色不改
“道皇祖在将传承系数传于佥丰皇祖后,便携另一名皇祖重入九天笠域,试图做最后一次挽救之举。”
“挽将倾之天,还需补天之手。道皇祖,终究是失败了。再未归来。”商武夷表情深含痛苦。
无论怎样不喜前代皇祖,他们终究是自家宗族前辈。商乙江却毫不悲怜
“若无前人让位,你我如何能有今天?”这话,又狠狠刺痛商武夷。可惜商武夷只是以眼怒视,竟连一句狠话也未吐出。
商乙江毕竟是在说实话。
“佥丰皇祖在位不久。外有太西诸国侵吞人方二道、大荒资源,内兼散修起义、震动一方,帝室内部可信可用修士,更是少之又少。佥丰无奈之下,只得启用与自己有血缘关系的祎欣。”商乙江故意在祎欣二字上,停滞片刻。
见商武夷未有反应,只是冷面相对,商乙江也就失了兴趣,继续说道:“祎欣与你,发动了师用运动。——师太西之可用而用。可最后结果又如何?海外一岛国,竟令我堂堂大荒丧尽威权。”商武夷终于忍不住争辩道
“一败则盖棺,未胜则定论,未免太过偏颇!太过偏颇!祎宁无能,继任的同靖皇祖又未到凝鼎境,根本不是真皇祖!苟安一隅、忍让于人的你通过割舍商氏利益,获取太西诸国中贪婪无德之辈的支持,反倒逐渐掌握实权!——从前的你,也不过是佥丰身边一奴一仆!ъ你何德何能,称皇做祖!若没有你横加干涉,贪恋权位,师外运动也好,亲政之变也好,又怎会失败!?就算失败,也不应那么彻底!”商武夷终于不再克制,尽情宣泄满腔怒气。
商乙江眸子渐冷。
“你还不明白吗?无论是师用也好,亲政也好,都不过是在旧网之上,缝缝补补!——便是将那网织得天大,也终只是一张网!脆弱不堪!好!你以为你能救得了那个百疾加身的商国?你以为那个商国有可医之药石?!”
“一套缜密而行之有效的统治系统,就如蛛网般,落入其上者,无不粘痕黏迹,难以脱离。可网再好,再密,再坚韧巧妙,若有一方,其身大于网,其力大于网,便能兼网而逝。——带着网离开!秋虫因网而生,它缝补丝网,可它终究是靠网而活。处在网中的秋虫,又怎么可能,救得了蛛网!它只是蛛网上的寄生者,而不是蛛网的再造者……”商乙江越说,越冷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