家主夫人提点我说,你,只是一个下等厨娘,不该有非分之想!非份之想!
她嘎嘎笑起来,像一只甫离枝的寒鸦,声音桀桀如恶鬼在暗夜里叫!
家主夫人竟跟你说这些?
花未眠一扬眉,手并不停,嘴角油光锃亮!他一面吃一面赞叹不已!
厨娘怎么啦?这样伶俐可爱的厨娘,纵便拿一个倾城倾国的公主给我换,我也不愿意!公主能吃还是能穿?
阿七听了他一顿胡说八道,知他不过安慰她,心里却痛快之极,拍着桌子狂笑不已!
你这人有意思,我喜欢!来,喝酒!
阿七拿起酒杯往那花未眠酒杯撞去,极爽快的一杯又下肚了!
阿青端着只药盏,阿素跟在她身后,一青一白,飘然而至。
神医。药已温凉,是不是可以给少主服下了?
好,我们去看看那小子,酒,回头再喝!
花未眠一把拉起阿七,往外走去。
那青梅酒虽是果酒,并不醇烈,然这阿七却高估了自己的酒量,那大瓶的酒多半入了她的口腹。若非花未眠搀着她,她早如一瘫烂泥,滑倒在地。花未眠看了她一眼,摇头叹息。这丫头平日也是谨小慎微之人,今日可不知道在那家主夫人处受了多大的委屈,令她失态至此!
四人行至内院,锦帐内那人依然昏迷未醒。
少主,阿青失礼了。
阿青将药盏放在阿素手中,坐在榻边,轻轻扶起那少年。
阿素,药。
阿素听话地将药递上,阿青拿起汤匙,舀了小半勺送至他唇边,那少年双唇失色,如两片经霜的梅花,萎靡颓废。
淡黄,辛苦的药汁顺着他的嘴角慢慢流淌下来,阿青手忙脚乱,忙从袖中扯了一条锦帕,将药汁擦拭干净。她皱着眉,苦着脸,看了那少主一眼,又望向花未眠。
这可如何是好?
我也没法子。
花未眠两手一摊一脸无奈。
四人你望我,我望你,一筹莫展。
阿青望着药盏中起着波澜的药汁满怀愁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