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竹笋懊丧地看着桌上的菜,又看看傅流云,见他满脸笑意,如沐春风,越看越痴然。
小竹……笋姑娘小小年纪,能做出这样的饭菜,已实属不易!
那少年面色温和笑意盈盈,这样清风朗月般的人物,怎不令人心动?
唉唉唉,我老头儿没别的爱好,就好这一口吃的,丫头啊,这么多年了,你咋一点长进都没有呢?
竹篱子愁眉不展,望着那桌上的酒菜再无胃口。
兴许是因为姑娘志不在庖厨。
傅流云笑道!虽然明知那碟中食物吃下去可能要拉肚子,他还是极给面子地吃了数口。
就是啊就是啊!本姑娘厉害的是医术,做饭那种小事情是个女人都会的事,我才不屑于呢!
小竹笋的郁闷一扫而光。见眼前少年并不像爷爷那样古板,她的心情瞬间大好。
是个男人都喜欢娶个厨艺精湛的夫人,你呀,连菜都做不好,以后怎么嫁人哪?
老头儿张口就来!
不会做菜就不用嫁人了?我就不信那些大家闺秀那些千金小姐都烧得一手好菜!
小竹笋不死心地叫嚣着。
对,前辈多虑了,小姐们自是远庖厨,少有人喜欢做菜的,但确实有人喜欢。我们阿七厨艺便极好,只是她身体抱恙,不能下厨令前辈一饱口福。待她痊愈,我一定带上好酒带着她上门拜谢前辈及姑娘救命之恩。
傅流云端起酒杯诚挚地道:
裴绾敬谢二位,先干为敬!
说罢一饮而尽。
哎你不能喝……酒……
小竹笋望着他杯中空空如也的酒杯,一时无语。她知若要取血温养那火蟾,是绝对不能饮酒的。可是爷爷为什么留酒待他,事先也不提醒他?她疑惑地望着爷爷不明白他的所做所为究竟是出于什么考量!
怎么啦?
他洁白的手指如刚剥出来的小笋擎着一只碧绿如水的酒杯,不解地看着她。
没事儿,小丫头一杯酒都舍不得呀!来来来,吃鱼吃鱼。
竹篱子殷勤地招呼着他。但傅流云全然食之无味,他心里担忧着那竹屋内的女孩儿,也担心着在驿站失散的两位好友。
谢前辈盛情款待,只是恕晚辈无意相陪,我朋友之事还要劳烦前辈拨冗一探。
好说好说。
竹篱子举着筷子在那菜碟间逡巡不决,末了,他还是皱着眉,放下竹筷。
罢了罢了,老朽便为你走一趟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