傅流云紧紧握住她的手,那只手冰冷、柔软,如一捧新摘下来的玉兰花瓣,虽柔若无骨,却生机缈缈。
他伸手擦去她额上密密麻麻的汗珠。
爷爷,这火蟾疗毒得要多久啊?
小竹笋见他对那丫头温柔体内心急如焚的样子,心里自是不舒坦。
她若醒了,便是初有成效,若是醒不了……
竹篱子打住,吱吱唔唔,欲言又止。
若是醒不了,会怎样?
傅流云颤栗不已,内心深处的恐惧如一把刀,一刀刀地片着他的心。
竹篱子举着那把千寒刃摇摇地走了出去!
前辈!前辈!
傅流云快步追了上去!
还请赐教!阿七要是醒不过来,是不是……就……
那就永远醒不过来喽!生死有命,不可强求!
竹篱子握着那把千寒刃,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,走下竹楼。
生死有命!生死有命!
傅流云默默走进竹楼,竹床之上,那女孩铁青苍白的脸如一瓣失色的莲花,浓密修长的眼睫毛覆下一片淡青色的阴影,苍白失色的唇抿成一道弯弯的狐线。彩云易散琉璃易碎,美人如花总在一刹那间凋零。可他傅流云绝不会眼睁睁地看着她殒落在他面前!
那只小小的火蟾伏在那一截雪白的手臂之上,原本极鲜艳极绝丽的色彩,慢慢变成淡粉色。
阿七,阿七你觉得怎样了?
那女孩儿悠悠转醒,眼神空洞,茫然地望着一把扶起她的傅流云。
你可醒了。
小竹笋把那只失了颜色的火蟾放回竹杯中。
我去叫爷爷来。你等等啊!
小竹笋狂奔而去。
阿七。
傅流云喜不自禁,忙扶着她坐起来。
少主,这是什么地方?昨晚……
昨晚下了场大雨,我不小心滚下了山坡,是小竹笋姑娘和她爷爷救了我。你,应该也是这样获救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