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。
小月接了信,悄然退下。
阿七探头看着那少年奋笔疾书。
你在写什么?
她不解道。
待我写完了再看不迟,你要是无聊,可以下楼逛逛。
阿七叹了一口气。
楼下乱糟糟的,可有什么好逛的?
楼下园子可还不错,我让小月陪你去走走?
傅流云看着桌上那枚青青杏子,停笔望向她。
她也不吱声,闷声闷气地背过脸去,也不说好,也不说不好,扔给他一个孱弱不堪的背影,再不搭理他。
傅流云搁下笔,站了起来,和颜悦色,甚至带点讨好地将她拉起。
走,我陪你下去走走,我也许多年未曾来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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阿七气咻咻地走在他身边,质问道:
你为何教那傻鸟骂我?
小傻瓜!小傻瓜!
那鹦哥儿陡然飞起,在她头顶簌簌地飞着,嘴里不停地叫着,当真又刺耳又难听!
可不知道在哪里学来的浑话!要不还是把它送人吧,傅影深不是一直想得到这只鸟儿吗?送他最好了!
傅流云一边下楼,一边忍着笑。
那鹦哥儿一路跟着他,听主人的意思竟要把它送人!张开它那鸟嘴就骂!
坏蛋!坏蛋!傻瓜!傻瓜!绝配!绝配!
唉,这下是将我两个一起都骂了!
阿七漫步下楼,掩嘴一笑。坏蛋和傻瓜,可不正是绝配么?她悄然望了那傅流云一眼,他那样惊才绝艳的人物,岂是她能匹配的?心中一阵酸楚,目光便哀怨起来!
楼下果然嘈杂,各路英豪围桌而坐高谈阔论,说的论的不过都是那如意坊如何如何,以及那艳压群芳的媚如雪又如何如何。
二人绕后门而去,才过一道朱廊,一男子一身紫衣即洒脱又优雅地走了过来,而他身后却跟着那青衣少年,表情冰冷,眼神如霜,怀抱着一枝杏,摇摇而来,那枝头上累累青果,煞是好看。
紫衣人一见到阿七便迎了上来,收起折扇,极温婉优雅地道:
这位小公子请留步。
他眼里绽放着热烈的光芒。
傅流云眼光清冷地看着他,又看着那条杏枝,以及杏枝背后的青衣少年。那少年已将长发随意绾起,那张俏生生的脸泛冰冷的寒光。
阿……阿奴……
可不正是阿奴吗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