你怎么还没走?慢走不送了。
她趴下继续睡。
叶寒凉眼神冰冷,一甩袖子,掉头便走。
雨霏霏地下着,拂了他满身满脸。他不管不顾地踏着水花往寒凉殿走去。
偌大的寒凉殿灯火通明。长案之侧坐着一个白衣少女,体态婀娜,秀气不已。
阿寒哥哥!
那女孩一袭白衣,鹅蛋脸,杏仁眼,小巧精致的鼻梁,俏皮地映着灯光。一头乌黑亮丽的秀发柔顺地披散在肩上。
她像一只白蝶飞舞到他面前,扑进他的怀里。
阿寒哥哥。你有没有想我?
叶寒凉揽着她的肩膀,目光幽凉。
你怎么来了?
你没收到我的信吗?我还以为你会去接我!我等不到你,就自己坐马车过来了!你……很忙吗?
凤栖梧倚靠在他结实的胸膛上,满脸幸福。
叶寒凉轻轻将她拥在怀中,鼻间嗅着那浓郁的脂粉气息,他皱了皱眉。
凤栖梧仰头望他,一双凤目熠熠生辉。
你喝酒了?
那女孩儿捂着精致小巧的鼻子,嘟着粉润润的小嘴道:
什么味呀?你吃了什么呀?
叶寒凉推开她,向他的座位走去。长案上摆满丰盛的酒菜。他才发觉长案的一侧坐着一个面容冷淡的紫衣男子。
这位是……
叶寒凉举起酒杯,向那紫衣男子点了点头,算是打过招呼了。
这是致远表哥。
陈致远?凤栖梧的那个表哥。
他不吱声,不知他们为何突然来访。
他也不过问,只是频频自斟自饮。宴席上氛围尴尬无比,凤栖梧频频向他举杯。
只坐了片刻,叶寒凉便借口不胜酒力,离席而去。
叶寒凉浸泡在浴桶中,望着氤氲水汽中铜镜里苍白的那张脸,那一指宽淡红色疤痕宛如一条赤蛇狠狠地咬噬着他的心。
长到这么大,他都不敢以真面目示人。
唯有戴着面具,才能遮盖住他丑陋的真容!
摘下面具,他就是个丑八怪!
他趴在浴桶之上,胃里一阵翻涌,吐尽所有的忧郁和辛酸。
桔梗花屏风后人影幢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