叶寒凉将碗推开,起身离去。
阿七埋头吃面、喝汤。
微风吹过,头顶上的树叶开始飘落。
暑去凉生,一叶知秋。
今日,孟秋,七月初七。是民间的乞巧节,也是她的生辰。
无人为她庆祝。
生亦何苦?死又何哀?
外面乱了一阵,便消停下去了。
阿七将厨房清洁干净,给炉灶上添了一把火,便回到屋内。
叶寒凉窝在美人榻上小憩。
阿七拿了件薄裘搭在他身上。
她将箱笼里的衣裳都翻了出来,挑了两件淡青色的,在他身上比划了两下。她把自己未穿过的新衣裳改了两件给他穿。傅流云留了一箱笼的衣物给她,却带走了她的心。他一点消息都不传给她。好像世间不曾有过她这个人似的。
一钩淡月天如水。
夜幕降临,叶寒凉望着天上的月亮怔怔发呆。
晚餐又是面条。
灯光下他的脸色有些难看。
你就只会煮面条吗?
阿七看了他一眼。
今天七夕,是我的生辰。委屈你陪我吃素面了。
她的眼神里没有任何哀怨,眼眸淡淡。起身去了厨房端了两碟菜出来。
自然不会只有素面。快吃吧!都是你最喜欢的。
她笑盈盈坐下,叶寒凉却腾地站了起来,一阵风似的疾驰而去。
喂,你去哪?
眨眼间他已如一缕轻风,消失不见。脚步声自院外响起,轻悄悄的。
来人一身紫衣,头束紫金冠,眉如远山,一双凤目熠熠生春,玉面如朗月,身轻似紫燕。
陈致远推门而入。
阿七叹了口气。
昆仑宫的人都这么不讲礼貌么?想来就来,说走就走。
陈致远缓步走到她面前,带着一缕淡淡的熏香。
是你,稀客。还未请教阁下尊姓大名。
在下陈致远。敢问姑娘芳名。
陈致远一副谦谦君子模样。
唤我阿七便好。你,吃过了吗?
阿七起身,望着那一身贵气的公子哥儿。
陈致远看了一眼桌上的碗碟,竟毫不客气地坐了下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