醒来时,她发现自己躺在一张软榻之上,一张摇摇晃晃铺着锦缎的床榻。锦帐轻摇,银钩闲挂。淡青色罗帐外,叶寒凉倚在船窗边饮茶,案几上燃着一支烛台,一炉沉水香轻轻袅袅,将他笼罩在一片朦胧之中。
叶寒凉。
阿七掀开锦被,披头散发走到他面前坐下。
你……救了我……
阿七一身鹅黄色杭绸长裙,又大又宽,全然不合身,她也不甚在意,端起他递来的茶杯,小抿一口。
叶寒凉一声不哼,满脸不屑。
我……我……我衣服谁……谁换的……
她放下茶杯,看着身上不合体的衣裙,双颊通红。
哼。
叶寒凉捏着茶杯,侧脸望着船窗外。
姑娘,你醒了。
珠帘摇荡,未见其人已闻其声。一阵江风混着浓郁的脂粉气息扑鼻而来。那一袭紫衣的女人珠翠轻摇满面春风地掀帘而入,笑得眉毛乱颤。身后一绿衣小鬟提着一只食盒。
她不知那女人为何看着她笑成这般模样,局促地垂着头,掩饰地又端起那茶杯。
既然她已无碍,我们便不叨扰了,劳烦妈妈将船靠岸,让我等自行离去便好。
叶寒凉慢悠悠站起来,拱手作礼道。
哎哟喂,瞧这位小哥儿说的,天色已晚,你这一大一小两个孩子呢,老身怎放心让你们这样上岸,万一有个三长两短,可就不好的啦!这姑娘,长得真是水灵,皮肤白净都能掐出水来了……
说着那女人一只纤长的手便往她脸上摸来,阿七吓得跳起来,直往叶寒凉身后躲去。
王妈妈。
叶寒凉冷若冰霜地盯着她那张描眉画目的丰硕的脸。
天亮后,请停船靠岸,有劳了。
好好好,小妮,把糕点拿出来。姑娘你饿了吧!快尝尝。悦福楼新出的点心。
雪白的雪花酥,赭红色的枣泥糕,青翠的绿豆糕,精致典雅。
王妈妈提起茶壶倒了两杯茶,推到他们面前。
阿七拿起一块枣泥糕。
你不会下毒吧!
啊哈哈!小姑娘真是幽默,妈妈我真是越看越