姐姐。
这大晚上的,你们为何不在屋子里睡觉,都跑这大街上做什么?
姐姐,是堂主,堂主要我们出来偷东西,我们也不愿意,可他打我们,不给饭吃。
阿茴泣不成声。
你们还有堂主?是哪个混蛋王八蛋?
我看你是眼瞎,我们家孩子,怎么会偷你东西?
彩凤蛮横不讲理地道。
那人吃了几个耳刮子,知道遇上了硬碴,打不过也骂不过,只得骂骂咧咧地捂着脸跑了。
阿七掏出一方帕子擦着她脸上的河水和泪水。
其他人呢?
小狐狸,和我们走散了。姐姐,你快去找他。其他人会回怜孤堂和我们会合,可是,小狐狸他……小狐狸他不识路,我怕他走丢了。
大家伙儿绕着长街找了一整晚,其他孩子都一个不少地找到,只有小狐狸不见其踪迹。疲倦不堪的阿七抱着小石头,回到怜孤堂。
石榴树下,小狐狸倚树而眠,朦胧的灯光照着那张银白的面具。
淡淡的似有若无的呼吸声,弥漫开来。
吓,我们找他一晚上,他倒好,自己跑回来睡得这样香甜。
彩凤看到那孩子,简直要气破肚皮。
阿七莞尔一笑。将小石头一把放下。
彩凤姑娘,劳烦把孩子们带回房去歇息。阿茴,你快快去泡个热水澡,可莫要着凉了。
说罢,抱起那树下酣睡不已的小狐狸,一股淡淡凉凉的好似花开的气息,扑鼻而来。那孩子身上的味道……
淡淡的桔梗花的花香。
她心中猛地一颤,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忍住取下他那面具的冲动!轻轻将他放在小石头身边,小石头睁着大大的眼睛看着她。
姐姐,你可不可以陪着我们?
昏黄的灯光照着他瘦削的脸。
好,等你们睡了,我再走。
阿七坐在床头,看着那张面具,想了想,将手伸了过去。
姐姐,不要!
阿茴带着一缕芬芳掀开帘子走了过来。
她按住了她的手,缓缓地摇摇头。
他连睡觉也要戴着这面具。
阿七嫣然一笑。
真是个奇怪的孩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