玉如烟厉声道。
那伏在地上的青衣少年,如死狗一般地趴在地上。他望着光洁地板上自己那张和晚生极其相似的脸,即怨又恨,目露凶光。
沈青月,若不杀你,我杨平誓不为人!
……
沈青月驾着马车,往城门驶去。
城门紧闭。
沈青月弃了马车越墙而出,他不想耽误一刻钟。提气纵越之时胸口一阵闷疼,没由来的痛楚,令他越过墙头时眼前一黑。
沈青月捂着胸口,爬了起来,看着月白衣衫上的泥巴,心绪百般凄凉。他,还是高看了那个女人。
果然,得罪谁,都不要得罪女人!玉如烟的那杯茶果真有猫腻。毒过七经八脉、入肺腑,一缕暗黑的血,自嘴角流淌而下。
沈青月倚靠在墙边,掏出一瓶药丸,糖豆般地倒下去。天边一弯淡月闲闲挂在云端,沈青月坐了下来,运功行气,强行将体内之毒压下。留给他的时间不多了。
昆仑顶远在天边,近在眼前。他不确定那丫头是否在寒梅山庄,只能赌一把。
你为何要如此在意她?
一个声音在他脑海中骤然响起。
沈青月双目紧闭,胸中之块垒随着那未名的毒素,一起沉沉浮浮。
叶寒凉的脸朗朗如中天明月,照映在明月湖中,波光潋滟。
我在意她,不过因为她身上有着你的味道。
阿寒,你到底在哪?
一大口乌黑的血呕吐而出。沈青月爬起来,一脸苦笑。那女人还真是狠啊,得不到,就毁掉。这确实是她的手段。
沈青月踉跄着往昆仑宫方向走去。巍峨昆仑,倒映在黝黑的湖面之上。湖水浩淼,苍蓝色的天幕上淡淡如冰的一痕秋月斜坠云端。明月湖隔岸相望,昆仑宫美仑美奂。时隔多年,于他却不似昔日那么温馨。
他敲开湖边小屋的门,披衣而起的守卫睡眼朦胧地看着他手中莹润的一方玉牌。
青……青月楼主……
开船,我要进宫!
是……是……属下遵命!
守卫忙不迭地下了渡口,将一艘小艇划了出来。沈青月独立船头,头顶冷冷的一弯月洒落淡淡光辉。